带,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她默了默,压下了心底的陌生情绪,面色平静:“知道了。” …… 廷尉司。 除了值守的守卫,其余的官员大部分都回去了。 褚晏所在的值房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随从进屋,将白日里查到的信息汇总递到了褚晏面前。 “大人?大人?” 灯下,褚晏不知在想些什么,随从唤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褚晏接过随从手里的资料,翻看前却又忽地顿了顿,看向随从,眸中倒映着明明灭灭的烛光,似是迷途之人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如果——”他的声音艰涩:“一个人的妻子处心积虑地想要杀他,你觉得……那人的妻子爱过他吗?” 随从倏地一下瞪大了眼睛,这还用想么:“那必然是没爱过啊!” “不过——”随从忽地又话头一转。 褚晏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爱生恨。”随从摩挲着下巴道。 一室静默。 褚晏垂眸,手按在纸边,上头的字却怎么也看不入脑。 “倘若,没有恨呢。” “没有恨,那就是纯粹讨厌这个人呗。”随从很快下了结论,紧接着便八卦地凑了过去:“大人,您说的是谁呀?” 谁家竟是娶了这么个毒妇,这都已经知道了还不赶紧休了? 褚晏按着纸的手,忽地用力,指尖泛起了白。 “一个朋友。”他道。 随从愣了愣。 一个朋友? 大人……有朋友么? 他疑惑地挠起了后脑勺。 褚晏草草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便索性问道:“查出些什么了?” 随手还在脑子里回想大人何时多了个朋友,忽地听到问话,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 随从看了看褚晏手里的那一沓纸,这不都……写在纸上了么? 见大人似乎是认真的,随从虽有些不解,却也只好口述汇报了一遍。 “您让属下去查慈济局的孤儿去向,这查出来的结果,果然大有问题。” “这十几年间,尤其是身体健全的男童,上面所登记的收养人家,几乎都是假的。” 褚晏放下资料,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随从说的这一点,他并不意外。 因为上一世,那些个男童,就被七皇子的舅父姚世忠秘密训养成了死士。 不只是京中的慈济局,还有其他地方的,他记得最后统计出来,竟达数千人。 “没有查到这事跟姚府的关系吗?”褚晏问。 “没有。”随从摇了摇头,眸中却满是震惊:“您怀疑那些去向不明的男童跟姚府有关?” 若是都跟姚府有关的话,这么多年那些个男童一批一批长成青年,姚府要这么多人是想做什么? 想到一种可能,随从立马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义愤填膺道:“大人,您可一定要将这事给查得水落石出啊!” 褚晏沉默。 这件事情,从此处如果无法着手的话,他能查的其实有限。 姚家训养的本就是死士,而且人数众多,即便他知道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他可用的人手也根本就不够,贸然过去,不过是以卵击石。 上辈子,明面上是京城邻县的县令带人去围剿的,但一个县哪来的那么多精锐,思及唐淼出家,以及她和姚家不了了之的那桩婚事,他猜测这背后定有唐国公在暗中助力,又或者说,主力本就是唐国公的人,那县令不过是代领了一个功劳。 褚晏揉了揉眉心,其实,若能将此事告知唐国公自是最好,但他却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唐国公此人粗中有细,没有确切证据,未必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就带兵过去。 再者,就算唐国公信了,若中间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唐国公扑了个空,事后少不得要被安上个公器私用的罪名。 他需要证据。 褚晏手指在桌上轻点,眉头凝起,不断回忆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