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不知怎的心情不好,拎了壶酒来找他喝酒。 那个时候,贺景明正反复拿着那封信在看。 受了这么大一个恩情,他们成远伯府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自是要找到人当面表示感谢。 他正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这位写信之人,心里揣着事儿,周崇柯找他喝酒他自然是没那闲心逸致。 谁料,周崇柯一把将他手里的信给抽了去,将将扫了一眼便笃定道:“你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这字我认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景明惊喜不已,立马追问:“谁啊?” 周崇柯没有立马回答,将酒给拎上了桌:“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贺景明:“……” 就这样,几杯酒下肚,他就把褚晏的名字给套出来了。 “幸好崇柯认识褚兄的字,不然靠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寻多久呢。”贺景明庆幸地感慨道。 褚晏磨了磨后槽牙,原来漏洞在这,千算万算竟是把周崇柯给漏了! 再度表达了一番感谢过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褚晏不是个健谈的,贺景明跟褚晏也不是很熟,再加上,他是个闲惯了安于享乐的,和褚晏这等三元及第,一看就是要在官场上大展拳脚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想来想去,他和褚晏能有的共同话题,基本上就是周崇柯了,可问题是,方才他一提起周崇柯,褚兄就眉头微皱,看起来似乎和周崇柯关系不太好,不想听到周崇柯的名字。 贺景明:“……” 这就很尴尬。 眼看时间就快到晌午了,贺景明如释重负,拱手道:“贺某答应了家中祖母中午陪她一块用膳的,如此,贺某便先告辞了。” 褚晏瞥了贺景明一眼,看破不戳破,倒也没有强留,起身亲自送他。 从前厅去往府门的这一路上,褚晏唇角微动,几度欲言又止。 贺景明察觉,以为他是有什么难事需要相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停步主动问了起来:“褚兄若有什么事情,不必见外,直说便是。” 褚晏薄唇微抿,目光注视向贺景明。 认识这人几辈子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世俗意义上的高远志向,他曾经也试图过改变他,结果当然收效甚微,贺景明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会处处照顾他人的情绪,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从前他不理解,现在想来,这何尝又不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现实演绎呢。 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贺景明的生活态度了。 贺景明:“???” 怎么不说话,是很复杂的事情么? “你——” 在贺景明的屏息以待之下,褚晏终于开口了。 “你平常会做些什么?”褚晏问道。 他好奇地看向贺景明,他看贺景明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差事,但每天好像都过得很充实的样子。 褚晏打算取取经,这其中是有什么秘诀吗? “诶?” 贺景明被问懵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 当天傍晚的时候,褚晏抱回了一条狗。 那是一只毛色纯白的松狮犬,还没有人的小腿高,毛量很厚,整个脸看上去像是个大大的囧字,被褚晏抱在怀里,眼睛睁着却跟没睡醒一样,瞧着憨憨的。 虞秋秋纳罕不已:“你怎么带了条狗回来?” “今天下午去买的。”褚晏撸着狗头回了一句。 贺景明说,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牵着狗出门,跟着狗没有目的地到处走,途中会发现很多平常发现不了、或者忽略了的有趣的事情。 见这会儿天色还没黑,褚晏将狗塞给虞秋秋,道:“你先给它取个名儿,我去找东西给它搭个窝。” 说罢,褚晏便兴冲冲地又出了院门。 虞秋秋:“???” ——“狗男人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瞧着好像怪兴奋的?” 她把狗给举了起来,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取名字……” 虞秋秋沉思了一会儿,视线在狗身上来回打量,过了一会儿,拍板道:“眼睛这么小,毛又这么多,你叫毛豆好了。” 小家伙体型没多大,重量却不轻,可见是个实心的。 虞秋秋抱了一会儿,便将狗递给了绿枝,让她带去先喂点东西。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