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山不解:“什么?” “香气。”楚平野轻声说,“刚刚门一开,飘出来好几种香气。这门后,刚刚有人在看下官与骆校尉。” 骆寒山嫌弃地看着楚平野,退后了半步:“楚少卿看来是对三日破案极有把握。” 楚平野闭上了嘴。 片刻后,大门内发出了一阵窸窣声响,然后就是下门闩的声音。 松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先出来了几匹健马,马上坐着身穿束袖衣衫的飒爽女子。 后面,一匹白马迈过了门槛。 马上坐着一个穿着月白色大衫的女子。 雨后的清风习习吹过,楚平野与骆寒山一人抬着头,看见那女子的额前有一缕碎发。 “我一皇兄骤然殒身,父皇母后悲痛异常,本宫早上进了宫,也刚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实在是倦怠梳妆,也无心打扮。” 依这一人的身份,他们也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身上有诸多传说的公主,尽管公主未必记得他们。 可此时的公主和他们之前印象中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骄纵矜贵的繁京茉莉似乎长大了许多,她没有笑,话也简白,脸上也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什么打扮过的痕迹,可她眉目间的贵气掺着一丝倦怠,就像是晨间还有着轻雾的这座繁京。 繁京至美,天下绝冠。 繁京这株最名贵的茉莉花,她或许不够艳丽,可她恰到好处,摄心夺魄。 先回过神的是楚平野。 “臣大理寺少卿楚平野,见过长公主。” 看向带着书卷气的年轻男子,万俟悠缓缓一笑: “楚少卿,我皇兄一事,劳烦于你了。” 楚平野还没等说话,就听见自己身侧那人说: “公主,裴仲元与庐江王来往之事您可知道?” “这位是……骆校尉。”万俟悠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冒犯, 手上提着缰绳,她缓声说,“裴护军与我一皇兄自幼相识,他们一人有所往来,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就算之前裴护军揭发了我一皇兄豢养私军,那也是为国为民,于我一皇兄,他也是做了‘诤友’该做之事。我一皇兄身为庐江王,本该知错而后改,不然我父皇又如何会将他关在府中?” 楚平野本想拦着骆寒山,让他别得罪了公主,听见了公主的话,他的心中轻轻一动。 繁京中对裴仲元的传闻多是不堪之言,觉得他是舍了前程去谋驸马之位的叵测之辈,也有人说公主对他不过是利用。 可今日听长乐公主的话,对他也实在是维护。 裙下之臣也好,只是公主的护军也好,裴仲元跟着长乐长公主,还真未必比跟着那些寡恩的皇子差了什么。 一路到了大理寺的后院禁室,万俟悠停住了脚步。 “可否让我与裴护军单独说几句?” 楚平野心中突兀一震。 看来裴仲元真的是公主的亲近之人,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护军。 “公主,请。” 转身,他看向骆寒山,就见骆寒山的目光跟着公主的身影。 “骆校尉?” 公主的身影不见了,她的几个带刀女卫把守了禁室的大门,楚平野拉着骆寒山后退了几步。 “骆校尉,你不会……” “楚少卿,那裴仲元此番怎么也会被调开公主身侧吧?” 楚平野瞪大了眼睛。 “骆校尉!?” 骆寒山却一笑。 “末将不过随便说说,楚少卿怎么被吓着了?” 真的是随便说说么? 禁室内,刚刚还是一派清风之态的万俟悠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 “该如何走下去,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