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长,您说只有泯王登基了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泯王在咱们泯山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咱们百姓的日子都没好过?” 泯山脚下,还圣元君的庙宇里香火不断,在那庙宇一侧,就是还圣娘娘修的“护泯大渠”,数百年来,这条沟渠护卫着泯山脚下的良田不被洪水所侵害,天长日久,沟渠有些淤堵,是陛下当太子之后又是拨款又是派人,才将大渠重新修缮的。 知道高山长是带人来砸还圣元君庙的,泯山百姓们拿着镰刀和镐头自发来护卫庙宇。 僵持之下,高山长大怒,直言邢越也是被那孽女所蛊惑。 却见邢越飒然一笑,抬手解开了头上的发巾。 “高山长,学生女扮男装,在您门下苦读数年,没想到今日还要用我的女子之身佐证我这满心清白。” 泯山府的府官同泯王沆瀣一气,听闻此事,连忙带人往泯山脚下捉拿带头之人。 邢越见他们来势汹汹,大喊“还圣元君庇佑”就跳入了护泯大渠。 所有人都看见了精光闪过,那邢越就没了踪影,两天之后,邢越又出现在了下五十几里之处,周身完好无损。 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跳下大渠之后还安然无恙地漂出去五十多里? 泯山百姓越发信了还圣娘娘显灵,群情激昂之下,竟然攻破了泯山府的几处县衙,泯山府十垂县县令趁机收拢百姓,借着泯山之势与叛军周旋。 泯王一番豪情壮志,数百王府护卫和上千叛军竟然连泯山府都没杀出去,反倒是一女将名叫云娇,奉陛下之命率六百精卫南下,与泯山府所在的巴州刺史联手,花费数月,将泯王全家悉数拿下。 泯王一家被押解进京的时候已经是元戎二年的六月。 数月之后,泯王一脉,连同他的外孙等数十人被诛杀于繁京。 元戎四年八月,南江、泯江、九曲江一带突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大雨时日,河水漫涨,受灾百姓数十万计。 一直都对陛下恭敬有加的临淄王趁机诛杀府官、刺史十数人,起兵造反,他不像泯王那般想当然,不仅起兵的时候是瞅准了时机,还早就屯兵屯粮,又霸占了朝廷的赈灾粮, 数千精兵在临淄王父子的带领之下自东向西横扫数州。 占据几处丰裕之地后,临淄王便写信给繁京,他没有说陛下身为女子不该称帝,却说如今天下不稳,陛下不如放权给各宗室藩王,也能得天下信服,他身为陛下的伯父,定能管好六州之地。 要是陛下不同意,他就只能继续挥师向前,进军繁京。 此时,因临淄王招纳流民,手下已经聚敛了号称十万大军,距离繁京也不过数百里之遥,一路上并无什么险要之地,只要他挥师西进,不过半月,他就能兵临繁京。 当时的陛下正在调动各处府兵、钱粮协助赈灾,临淄王这般来势汹汹,连朝中老臣里都有人劝陛下不妨先与临淄王虚与委蛇,再谋以后。 高坐龙座之上的年轻皇帝只是淡淡笑了笑,就将临淄王的信烧了。 临淄王刚刚得了信,冷嘲了一句“小儿辈不知好歹”,便继续向繁京进发。 走出不过数十里,有三万精兵正以逸待劳,带兵之人正是不知何时从朔州到了濮州的镇远公。 此时的镇远公已经不再是那位年过七旬还屹立于朝堂的老人,而是他的孙儿——大名鼎鼎的朔北元帅江琦。 手中长刀一横,高坐马上之人只说了一个字: “杀。” 七日之后,临淄王父子的人头就被送到了御案之上。 此时,已经是元戎四年九月。 藩王两次造反似乎终于惹恼了陛下,她厌倦了这些叔祖和伯父们对她的质疑和否定,开始让他们证明自己并无反叛之心。 到元戎六年的冬天,连同最早的淅川郡王在内,陛下一共斩杀了十四位藩王,其中九位除国停爵,一位将王位降等传给了他儿子,四位藩王心怀不臣,被他们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