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要跟着她阿姐睡,这是要跟舆图睡才对。 孟月池用手里的腰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下: “你睡觉像个会转圈的小乌龟,我可不想被你摸了头又摸脚,我一会儿得换了衣服出去,你来寻我是要做什么?” 孟月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可惜她悄悄放下礼物给阿姐惊喜的已经全都不成了,只能举起手里的包袱塞到了自己直接的面前。 “这是我给阿姐做的!祝阿姐年华才华双华同长!今年的中秋大考仍旧拔得头筹!” 孟月池接过小包袱打开,看见了一个绣着荷花的笔袋,还有一个小巧的砚台。 笔袋上的荷花只能说是让人勉强能认出来,砚台圆滚滚的,配了一个雕花的竹盖子,很是精巧可爱。 孟月容的表情很得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什么拿不出手的:“这荷花我绣了两个月呢!阿姐你可千万宝贝着!等明年我可未必有这功夫了。” “厉害厉害。”孟月池提着那笔袋连连点头,看见自己妹妹鼻子翘上天去,她又赶紧说,“辛苦辛苦。” “嘿嘿。” 要是屁股后面有个尾巴,孟月容 高低得给自己的阿姐摇几下。 “阿姐,你要是喜欢我的礼,就让我常来看这舆图吧。” “好好好,想看就尽管来。”孟月池在妹妹的脸蛋上捏了下,“可你要是课业没做好,那就不行了。” “嗯嗯嗯。”孟月容连连点头。 孟月容如今已经十一岁,她七岁入了蒙学,到了九岁的时候就能考常科,可她性情跳脱莽撞,她娘柳朝姝为了磨她性子,硬是将她压了两年,今年她以第三名考入了常科。 孟月池比她大三岁,过了今日正好十四,却已经在常科大考的头名上稳稳坐了两年多年,明年开春,她就该考策生了。 看了一眼时辰,孟月池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孟月容说: “你走时记得将我的门关了,这图是我去年赢了武八娘子的棋才跟她换来的拓本,从勇毅学宫让人捎过来的,要是弄坏了,想要再看可就难了。” “阿姐你什么时候还会下棋了?还能下得这般厉害?” 长发披在脑后,用篦子梳过之后编成发辫聚在脑后,再用丝带固定,就是庐陵书院女学子们最常见的团髻,对着铜镜看了一眼没有乱发,孟月池起身,又拿起了一枚小小的竹赞插在髻上。 走到屏风后面,她的声音徐徐传来: “略学了些,说不上厉害,只是取了巧。” 从屏风后面出来,她穿着一条水绿齐胸裙,配了一件蜜合色的上襦。 孟月容的心神早被舆图吸了去,仿佛一只跃跃欲试想要探窗爬墙的小猫,抽空看了自己的阿姐一眼,她长叹了一声: “阿姐,你好歹换了这件上襦吧,难得穿裙子,又是寿辰,穿那件檎丹色衫子不是更好?” 孟月池对她眨了下眼睛,拿起放在门边的书箱就走了。 看着阿姐行动间露出了裙下的绣裤和木屐,孟月容吐了吐舌头。 阿姐年岁渐长,容貌越发秀美明丽,书院里无论常科生还是策生都有人心仪阿姐。 阿姐却只爱笔墨书本。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沉迷舆图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孟月容突然一拍脑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