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情形。 最后交错揉和成沈韫玉的箭矢对准了她,毫不犹豫地射向她的方向,她眼看着利箭刺入她的心脏,鲜血从她身上喷溅而出,她最终像方系舟那样惨死,缓缓倒落下去。 待醒来时,她已是满头大汗,脖颈上传来阵阵刺痛感,柳萋萋忍不住嘤咛一声,便听耳畔传来余祐惊喜的声音。 “萋萋姐姐,你醒了!” 柳萋萋环顾四下,发现自己回到了余祐的房舍。 余祐倒了杯热茶递给她,言她受了些许惊吓,已昏睡了好几个时辰。 柳萋萋坐起身,吞了半杯水,才哑声问道:“方系舟呢?” “死了。”余祐低叹一声,垂眸感慨道,“谁能想到,这连杀了三个举子的人居然会是……我与他相处了几月,还素来觉得此人文雅和善,没想到他手段残忍,还差点要了江大哥的性命。” 柳萋萋闻言双眸微抬。 所以,江知颐没死。 她不禁抿唇笑了笑,虽不知是不是她引人去药庐的举动救了他,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你如何还笑得出来。”余祐见状道,“我都替你生气,听闻那位沈郎中为了捉凶,甚至不顾当时被方举子挟持的你,毅然放了箭。如今方举子一死,他也没多问你两句,不待你苏醒,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尸首回京城邀功去了,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人!” 柳萋萋默默地听着,死死掐着杯壁的手逐渐泛了白。她并非圣人,没有不生气,更没有不难过。 只不过人心禁不住太长时间的磋磨,这三年间见惯了沈韫玉的冷眼,此番她也不过是从失望变成了失望透顶。 经过先前秋画一事她便该知晓,她虽为妾,但在沈韫玉眼中,她和府里那些奴婢没甚差别。 相比于他的锦绣前程,她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或是想通了,心也跟着麻木,纵然仍有些难过,柳萋萋却没有哭的欲望,甚至觉得为此事掉眼泪都是一种多余。 见她垂着脑袋久久没有搭话,余祐晓得她心里定也不好受,便闭嘴不再继续说道,寻了个去厨房端饭的借口退了出去,让她一人好生静静。 柳萋萋脖颈上的伤并无大碍,在鹿霖书院又休息了一夜,便准备动身回京城。 她离开了那么多日没有音讯,想来秋画定然十分担心。 沈韫玉虽提前回了京,但也派人留了话给她,说第二日会遣府里马车来接她回去。 柳萋萋也不知这马车什么时候来,从清早便开始在书院山脚下等,然眼见都快过了未时,仍是丝毫不见马车的踪影。 陪柳萋萋一直等着的余祐见状又忍不住开始嘀咕,还劝柳萋萋莫要再等了,说不定那位沈大人早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不如等两日同他一道回京城去。 隆冬的寒风刺骨得冷,柳萋萋确实有些受不住,她正欲折身回返,便听不远处蓦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抬首望去,茫茫雪道上行来两匹骏马,行在前头的男人身姿挺拔,着雪白的狐皮大氅,在她面前勒马而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官爷。” 柳萋萋认出来人,忙上前低身福了福。 孟松洵微一颔首,看向她尚且缠着布条的脖颈,问:“柳姑娘的伤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柳萋萋答,她顿了顿,又道,“那日,在高楼上放箭的可是官爷?多谢官爷救了我的性命。” 她说罢,又是深深一福。 那日若非他在高楼上射出的那箭挡了沈韫玉命人放的箭,兴许她受的便不是这点小伤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