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那段日子偷着掉了多少眼泪。”徐氏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 柳萋萋顿时歉疚道:“大嫂莫怪,当时情况不明,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念念这才没有告诉您。” “好了,好了,往事就不必再提了,我还等着喝孙媳妇给敬的茶呢。”临窗的小榻上,孟老太太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柳萋萋笑了笑,忙上前自赵嬷嬷捧着的食案上端起茶盏,跪在孟老太太面前,恭敬道:“孙媳给祖母敬茶。” “唉,好,好!” 孟老太太高兴地连连点头,双手接过轻啜了一口,便将柳萋萋扶起来,坐在她身侧,拢着她的手慈祥道:“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不必拘谨,也不必害怕,谁敢欺负你,祖母第一个不饶他!” 柳萋萋心头涌上一阵阵暖意,重重点了点头,然还未等几人说上两句体己话,就见一小婢子快步跑进来通传。 “老夫人,大奶奶,二奶奶,宫里来人了,这厢正在正厅等着呢。” 柳萋萋与孟老太太、徐氏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但到底是宫里来的人,怠慢不得,忙动身往前院而去。 来的是天弘帝身侧的另一个内侍康成康公公。 见武安侯府的三位女眷赶来,他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也不应孟老太太所请坐下喝茶,只看向柳萋萋道:“武安侯夫人,陛下得知您是先前的冶香官顾渊嗣顾大人之女,制香技术精湛,特请您入宫,为身子抱恙的皇后娘娘用香调理。” 柳萋萋闻言面露诧异,还未开口询问,徐氏已快一步道:“康公公,不知陛下想让我这弟媳去多久啊?今日可能回来?” “孟大奶奶说笑了。”康成笑眯眯答,“这调理哪是一时半会儿能调理好的,少不了得去个十天半个月吧。” 那么久! 突然召她进宫这事本就蹊跷,还让她去这么久,陛下是何用意。 柳萋萋心下惴惴,颇有些不安。 孟老太太亦然,她同身侧的赵嬷嬷使了个眼色,赵嬷嬷会意,悄然退出去。 “康公公,你也知道,我家孙儿与孙媳还是成婚头一日,这样便让他们分开,未免太残忍了些,不若等我那孙儿回来,小夫妻见面话了别,再进宫也不迟。”孟老太太提议。 “这……”康成为难地笑了笑,“老夫人,也不是奴才不近人情,可到底是陛下的旨意,他告诉奴才要即刻将侯夫人接进宫去,奴才不敢耽搁。且这般拖拖拉拉的,指不定被陛下认定为抗旨,这个罪可不轻啊。” 康成轻飘飘地说着威胁的话,厅中三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徐氏还欲拖延,“那,还请康公公给些时间,至少让我弟媳做一番进宫的准备吧。” “不必准备。”康成道,“宫里什么没有,侯夫人直接跟奴才走便是。” 柳萋萋闻言薄唇微抿,她明白孟老太太和徐氏都是想拖延时间,等孟松洵回来,可这是陛下的旨意,纵然孟松洵来了又能如何,难道要抗旨吗? 她思忖片刻,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道:“那好,康公公,我们这便走吧。” 孟老太太和徐氏皆变了脸色,柳萋萋笑着道:“无妨,陛下特意命康公公来宣的旨,不过是去伺候皇后娘娘,听说宫里御膳房大厨的手艺绝佳,是外头吃不着的,我便当是去饱饱口福。” 她这话说得轻松,实则心底一点也不轻松,她不知入宫后要面临什么,但还是果敢地转身,随康成出了武安侯府,上了马车,还安慰般同愁容满面的孟老太太和徐氏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安心。 然车帘才落下,笑意便消失在了柳萋萋脸上,她咬了咬朱唇,愁眉紧蹙,忍不住低低唤了声“阿洵哥哥”。 孟松洵自然无法回应,皇宫中无法行车马,即使他脚程再快,从天弘帝的乾华殿到宫门,弯弯绕绕,也走了快小半个时辰。 他步入冗长的宫道,便见几个内侍抬着一顶软轿迎面而来,他往一侧避了避,也未在意,只下意识看了一眼,便疾步往前走。 然快出宫门时,却见李睦站在宫门外,乍一见到他,激动地冲他招手,大喊道:“侯爷,那是夫人,轿子里头的是夫人!” 孟松洵耳力佳,纵然离得有些远,仍是听清楚了李睦说的话,他骤然止住步子,折身快步往轿子的方向而去,却被跟在轿子一侧的康成命人拦了下来。 轿中的柳萋萋听见声儿,拂开轿帘,朝后望去,看着那个熟悉挺拔的身影,忍不住哽声唤道。 “阿洵哥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