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天定的武神,是以狼王敬他,甚至连宫里挂着的画像全都是他。 只可惜狼族的画师画工不精,画不出神韵,加之狼族善以强壮为好,于是观御好端端一副霁月清风的皮相,在画师笔下愣是成了肥头大耳的壮汉。 也难为他竟还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边两三匹小狼嗷嗷叫唤着跑来,说是喜宴将开,君上叫人回去。客奴尔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虑,挥手命人押着两人往鹊宫走。 系在手上的绳子有一指粗细,一头绑在涟绛手上,另一头绑在观御手上。 绳上的麻刺扎着皮肤隐隐刺疼,涟绛被人推搡着往前走,尤自分神回头去看观御,却不想观御也在看他。 他心里微乱,仓促转头避开观御目光,理理思绪问一旁押送他的人道:“大哥,我与弟弟只是替家里人前来贺喜的,真没看见你们说的那人,不如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那人半点不留情,扳着一张脸推得他踉跄几步:“少废话,快走!” 涟绛不死心,拐弯抹角地又问了几次,才终于得知一星半点。 刚才那人名唤无烟子,三年前观音将她送到羽族,由羽族代为管教。观音只说她是罪奴,并未说犯的何罪,羽皇便将她关进地牢严加看守。 “既然严加看管,那她怎么还会偷跑出来?”涟绛纳闷地问。 那人不愿意再多说,恶狠狠剜了他一眼,伸脚往他膝弯上踹去:“不该问的别问!” 他本能地想躲,但电光火石间转念又想,先前他们说坏狼君的事,又是何事? 思及此,他便硬生生抗下这一脚。 观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色黯淡不少。 不出多时,一行人便至鹊宫后院。 涟绛抬头好奇地扫视鹊宫,只见它黄绿相间,宫墙上绿油油的草木一丛丛一簇簇堆在一处,上头站着几只吃的圆滚滚胖乎乎的小鸟。 他早先听说鹊宫是三界中生灵最多的宫殿,里头不止有羽族,也有神族,以及其他妖族,或是一些胆大的有缘人,但今日前来却只瞧见羽族与狼族,不由生疑。 客奴尔命人将他们二人带去地牢等候发落,涟绛思索片刻,虽说叫观御与自己一道去牢中不太妥当,但他心想无烟子是从地牢里逃出来的,里头兴许会有什么线索,是以最终决定顺从客奴尔的意愿。 待到地牢,押送他们的人将牢门挂上锁警告几句后急匆匆离开,涟绛才挣开缚手的麻绳,快步到观御身边帮他解开绳子,抱怨道:“这些人下手还真狠,我们都那么配合了,他还绑的这么紧,手都被磨红了。” 观御撩开他的衣袖, 看清手腕上的红痕时眉头微蹙。 涟绛皮肤白,尤其显得绳子留下的痕迹明显。 “刚才他们说无烟子关在地牢最深处,趁还没开宴,我们去看......”涟绛话音一顿,小腿被握住时身子微颤,忙问,“你做什么?” 观御蹲在他身前,闻言只是抬眸看他一眼,随后手掌摁上他的膝弯。 “嘶——”涟绛倒吸一口凉气,弯腰推他,想将脚从他手里抽出来,“你别碰我,疼死了!” 观御收回手,缓缓起身,心知这小狐狸又在装疼。 方才那人踢得虽重,但涟绛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早在脚尖碰到膝弯前他便先弯下腿,伤得并不算重。 小把戏被轻易看穿,涟绛轻哼一声,道声“无趣”后捏诀划开铁锁,推开牢门先一步出去。 地牢里光线昏暗不清,死气沉沉,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与腥臊味,偶尔有几只肥硕的老鼠沿着墙根飞快跑过,踩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涟绛盯着老鼠跑过的地方,手不安分地扯住观御衣角:“你看这地上的灰,若是有人的话应该不会积起那么厚。” 观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而后又环视四周,只见牢房与牢房相隔甚远,其间厚重的墙壁上蛛网密布,毒蜘蛛悬在蛛丝上静止不动,这地牢里竟是连一丝风也无。 “此处有古怪。” “我知道有古怪,”涟绛斜眼睨他,“观音从来不会插手三界的事,她瞒着众神将无烟子送到此处本就奇怪......诶,你说那无烟子到底是什么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