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 他坚定地看着谢狁:“我一定会的。” 谢狁笑了笑,几乎没有把他宛若宣誓的举动放在眼里,可等王之玄走后,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叫来谢灵:“最近倒是忙忘了,你让衔月替我去问问公主,欠我的那两只荷包,何时才能绣好。” 谢灵领命,正要去时,又欲言又止看了眼谢狁。 谢狁未回头,只是没有听到属下离去的脚步声,便知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明明早做了准备让隆汉嫁入王家,现在却又多此一举地阻止这桩姻亲。” 谢灵忙恭敬道:“属下不敢,大司马心有城府,自然有成算。”他顿了下,斗胆猜测,“魏坚军队南下,全靠大司马抵挡,没道理还要让王家分去一瓢羹。” 他以为谢狁是不愿再搞制衡之术,故才想娶了隆汉公主,将小皇帝彻底掌控在手里。 可说完,又觉得不对。 谢狁的语气倒是很随意:“哪有那么复杂,只是觉得她有点意思而已,要是给了王之玄,就玩不到了。” 谢灵一愣,缓缓明白过来。 谢狁对李化吉那舍命一搏,评价不高,只是因为她最后还是在为李逢祥筹算,因此谢狁嫌她蠢。 可是抛开这点呢? 宫宴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她能瞬间择出在她认知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不惜押上自己的性命,她对自己这样狠,别说普通女郎了,就是男子都没几个做得到。 何况隆汉还那么清楚地认知到一点,她的命不重要,她跟谢狁真正交换的不是她的命,而是谢狁对他自己的命的看重。 她看穿了谢狁的冷情,却还敢跟他豪赌一场,这胆气确实叫人啧啧称奇。 难怪大司马会觉得她有意思。 既然隆汉和建邺醉生梦死的王公贵族不一样,大司马也跟那些贵族不一样,所以大司马愿意高看她一眼,也没什么奇怪的。 谢灵便道:“公主冷静,能以大局为重,堪为谢家主母,日后必然能为大司马打理好家宅,让大司马毫无后顾之忧。” 谢狁没理会他这句恭维。 隔了两日,他罕见地回了谢府。 这几日,因为王谢两家的婚事,谢府着实不消停,谢五郎为郗六娘先跪祠堂,后绝食抗议,从大明宫出来后,又如行尸走肉,整日不言不语,让家宅上下都不安宁。 而谢狁这个始作俑者,却为躲清静,直接宿在了大明宫,全然不顾亲弟弟的死活。 这叫谢夫人更是心伤不已。 谢狁回家时,谢夫人正在福寿堂和谢道清哭诉:“三郎和五郎,哪个都不叫我省心,当真是儿女债,百岁偿。” 婢女便通报:“三郎君回来了。” 谢道清顿时吹胡子瞪眼:“他还知道回来?” 谢狁缓声:“既然父亲不愿见儿子,儿子即刻命人去请族老和家谱,即日起分家就是了。” 谢道清被顶得没有话了,谢狁兵拜大司马,谢家权力系一身,怎敢真叫他分家。 谢夫人忙道:“说得什么浑话。” 谢狁走到堂前请安,中间隔着好几步远,并不热络的态度。 谢夫人刚想为五郎求情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狁从小脾气硬,一身反骨,他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