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挖户部尚书的眼珠子。 刚巧接近年关,朝廷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了,户部尚书整了小半年的户籍,丈量了许久的田地,好不容易收回了的那点银子都要用在宫里的典礼、发放给臣子们的年礼、再留一部分准备次年的科举上。 大晋的国库依然空虚。 户部尚书忧心忡忡地上了折子,与谢狁打商量看各方面是否可以减免开销之处,谢狁倒好,大笔一挥,把前两样都给裁了,瞬间给大晋省了一大笔银子。 倒是苦了户部尚书,被大臣们雪花一样的折子连着骂了半个月,一直骂到年关都没停。 谢狁幸灾乐祸的,不仅不管他,还要想着办法继续折磨他。 不过话说回来,谢狁也确实没什么心情过年。 李化吉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 她越发嗜睡,整日都没什么精神,只恹恹地躺着,太医几次把脉,都提醒李化吉要注意走动,否则生产时要遇到大麻烦。谢狁便每日三餐后,都要抽出时间来陪李化吉走上半个时辰。 李化吉也越来越易怒,她本来就不算温柔的女郎,如今脾气更是炮仗一点就着,于是太极宫内,总是听到她怒叫谢狁的声音。 其实谢狁堂堂一个帝王,被皇后直呼姓名,呼来喝去的,很没有面子,但谢狁甘之如饴,总愿意配合。 他觉得唯有如此,李化吉才会越来越不怕他,不怕他,才有可能喜欢他。 倒是让那些刚来的宫婢目瞪口呆,道:“陛下与娘娘,仿佛一对寻常夫妻。” 便有不服气的道:“寻常夫妻,也不如陛下与娘娘恩爱。那些男子在意面子极了,又有几个愿意被娘子直呼姓名?” 又感叹道:“之前到底谁在传娘娘会失宠?我瞧着,倒不如担心陛下会不会失宠罢。” 可是当临近除夕的时候,谢家发生了一件事。 崔氏的女儿死了。 李化吉早把两位妯娌置之脑后,等消息传到宫里来后,她还仔细回想了下崔氏,才从记忆里捞出一个低眉顺眼、极容易的害羞的娘子来。 她依稀记得崔氏是谢四郎的夫人,夫妻两个很恩爱,只可惜子嗣缘分单薄,膝下独有一女,因此谢夫人对崔氏很不满。 现如今,就连这唯一的女儿,也要失去了。 李化吉唏嘘了一阵,便吩咐碧荷准备了份厚重的吊礼,给崔氏送去。 等谢狁回来后,她还与谢狁说起了这件事,其实她是想出宫的亲自给崔氏吊唁的,她太久没有出宫了,还是很想出去呼吸以下新鲜的空气。 谢狁想都不曾想就拒绝了:“去做什么?你还怀着孕,没得给你招来晦气。” 李化吉没想到谢狁会说这话,她一怔,久久凝视着谢狁不说话,那平静却不乏探究的目光把谢狁看得发麻,有些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 他问道。 李化吉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其实关于孩子的那件事,谢狁还是在骗她。 他根本不敢与她说实话,告诉她,他讨厌孩子,故而有他说得那些原因,但其实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被谢家的家风害的。 因为过于冷漠,所以才习惯性无情。 就算那个人是谢狁的侄女,是他的孩子,都不会是例外。 他怕说出来,李化吉会更不喜欢他,所以他瞒着不说,宁可让李化吉误以为他憨傻,也不肯说。 李化吉不回答谢狁,目光却越来越意味深长,让谢狁不安得很,他连连追问,李化吉却跟他说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往后孩子落了地,我一律不管,由你带。” 谢狁下意识就道:“有奶娘嬷嬷在,她们自会照顾,我们不必辛苦。” 李化吉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