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这群人没有糊弄他。 手里拿着地图,商溯瞥了一眼兰月等人,虽风尘仆仆略显狼狈,可眼睛却很澄澈,不像是耍弄心机之人,瞧上去比他身边的这帮山贼正派多了。 商溯收起地图。 取一方帕子,包起金瓜子,着刀疤脸送给小姑娘。 “谢谢谢谢!” 相蕴和开心极了,“我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话听得顺耳,商溯轻哼一声,难得没有刻薄回去。 ——他亲自出手,哪有不旗开得胜的? 少年虽出手阔绰,但性格阴晴不定,刀疤脸把金瓜子送过来,兰月便立刻纵马离开。 马蹄卷起黄尘,商溯不悦皱眉,车厢里的老奴放下轿帘。 轿帘将尘土隔绝在外。 地图着实画得简陋,商溯十分嫌弃,老仆铺开纸张,商溯重新画了一份,一一标注进攻时间与路线,时间与路线敲定,少年习惯性去转拇指上的扳指,然后,他摸了个空。 “......” 他母亲的遗物落在小姑娘手里了! 第18章 第 母亲走得太早, 商溯已不大能记得起生母的模样,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脸上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像是长在脸上的面具, 无论悲喜与否,她永远温婉和煦。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觉得她活得很累, 人有喜怒哀乐, 怎会只有一副表情? 可四角天空下的她似乎没有选择,她一生总被人安排,甚至他的存在, 都是一种安排。 她逆来顺受接受这一切,然后在生命的尽头, 不顾一切冲破束缚自己一生的桎梏—— “你自由了。” 她对他道,“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于是他当了山贼, 去做他们最不屑一顾的人。 商溯摸着空荡荡的手指,斜了一眼老仆, “你怎么不提醒我?” 老仆一言不发, 收起他方才用过的纸笔。 “你是哑巴吗?” 商溯有些不满。 “不是。” 老仆声音沙哑晦涩, 并不好听。 “既然不是, 为什么不提醒?” 商溯道。 老仆沉默不语。 收拾完他用过的纸笔, 便安静跪坐在一旁,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 他有今日的拧巴刻薄,老仆居功至伟。 “三当家, 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刀疤脸缩手缩脚来请示。 老仆微起身, 拨开轿帘一角。 商溯气笑了。 与这种木头置气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商溯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老奴, 手一抬,把标注着进攻时间与路线的地图隔着车窗扔出去。 前来请示的刀疤脸被东西砸了满脸。 这是又发什么疯?谁又惹三当家生气了? 捡起来一看,是他看懂但又看不懂的地图。 “拿给大当家。” 头顶响起三当家的声音。 刀疤脸这下明白了,这是大当家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坞堡的进攻时间和路线。 “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