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不曾瞧一眼。 “......” 商溯气结。 这就是拿人东西的态度? “咚咚——” 商溯重重敲着车厢。 “?” 谁在这儿发神经? 相蕴和不悦蹙眉。 方城越来越好,可烦恼也越来越多,比如说,这种当街敲车厢的纨绔越来越多了。 既如此,改日便让石都领人来巡逻,将这些停在车上不走乱敲东西的纨绔全部抓去教蛮人写字种田,省得他们在街上堵路省事。 相蕴和十分负责任地想。 小姑娘继续往前走,商溯眼皮一跳,终于有些坐不住。 “相蕴和。” 少年冷声道。 这声音好生熟悉? 相蕴和眉头微动,转身回头。 身后没有人。 只有结伴而行的汉女与蛮人男子,不像是能叫出她全名的样子。 难道是听错了? 相蕴和狐疑往周围看了看。 周围无人在看她。 行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而停留。 哦,就是听错了,是幻觉。 她就说嘛,这里怎会有人唤她全名。 相蕴和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往前走。 商溯气笑了。 “相蕴和,你没长耳朵吗?” 商溯一开口便是拉满的刻薄。 相蕴和停下脚步。 悟了,她悟了,这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的声音。 像这么遭人厌的刻薄劲儿,她两辈子只遇到过一个人——攻打邬堡的三郎。 相蕴和转身回头,举目四望。 这次没再看行人,而是看周围的马车。 她记得那位三郎是牌面拉满的富家公子,出行时前呼后拥,连护卫都有十几个,济宁城的杨成周的排场见了他都要甘拜下风。 似这样一个人,断不会与普通人一样走路上街,而是一群扈从跟随左右,再配上一顶极为精致的小轿,熏香袅袅,仙气飘飘,这才是三郎该有的排场。 然而路上的行人小轿却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别说是前呼后拥上街的富家公子了,就连精致小轿她都不曾看到一个,只看到一顶湛蓝色的马车停在路边,正在接受守城卫士的盘查,马车虽还算精美,但仆人却是上了年龄的老仆,一看便是前来避难的落魄商户。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相蕴和眉头微蹙。 这位刻薄的三郎从哪发出的声音? 她怎么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他? “你在往哪看?” 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 相蕴和此时正转身看着身后人,正好能分辩出那道冰冷声线是从何处飘出来——老态龙钟的老仆驾驶的马车里。 小姑娘瞳孔地震。 不是,不过是大半年不见,这位三郎竟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护卫没了,只剩下一个老得随时会死掉的老仆在身边伺候? 相蕴和在心里为刻薄的贵公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落魄到这种程度了,这人的高高在上上依旧不减分毫。 ——恩,他都惨成这样了,她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你怎么来方城了?” 相蕴和走上前,隔着轿帘瞧着家道中落的贵公子。 气头上的商溯不想说人话,“怎么,方城你来得,我来不得?” “当然来得。” 这人着实惨,善良的小姑娘不与丧家之犬一般见识,自动忽略少年话里的刺儿,“你来这里做什么?探亲?呃,还是避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