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从们一跃而上,跳进宫苑之中。 商溯提着剑,踩着拥挤人群的肩膀,跟着扈从们翻进宫苑之中。 老仆亦步亦趋跟在商溯身后。 进了宫苑,里面的血流成河更有一个直观的感受,商溯素来讨厌这种血腥场景,不由得皱了皱眉,但眼下不是喜好厌恶的时候,相蕴和的安危更重要,先前进来的宫苑的扈从们见他跟着进来,忙不迭围在他身旁,如此一来他有二十多个人,杀人夺弓/弩的事情便一气呵成。 手里有了足够多的弓/弩,他便吩咐扈从们占据各个紧要高位。 ——虽人数远远在刺客之下,但地势与他的谋划足够补齐这些劣势。 紧要高位被扈从占领。 商溯看向老仆。 老仆早已撕了块锦缎裹在长矛上,当成简陋的旗帜,商溯一声令下,他便打起旗语。 站在各个高位的扈从看到旗语,手中弩/箭瞬间出动。 刺客们应声而倒。 宫苑里血流成河。 习武之人向来感官敏锐,哪怕被盾牌所围,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姜七悦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弩/箭破风而来,周围刺客倒了大片,攻势稍稍减弱,顶着盾牌的亲卫们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这大概是羽林卫赶来了,正在收拾刺客,姜七悦没有多想,只觉得相豫兵行险着,分外莽撞。 姜七悦不悦道,“义父,你太莽撞了。” “咱俩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把阿和都牵扯进来?” “......这话说的,阿和的命是命,义父的命就不是命了?” 相豫不满。 撕拉一声,姜七悦扯开身上繁琐衣服,相豫并未提前告知她会有刺客前来行刺,她身上连甲衣都没有,只甩开身上的宽袍广袖,让自己行动之间不被衣服束缚。 姜七悦道,“不一样。” “阿和不会武功,万一伤到她了怎么办?”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 力气远不如姜七悦,身上的衣服又极重极繁琐,相蕴和没有学姜七悦撕开外衫,从亲卫手里拿了剑,劈开繁琐的衣物。 精致的衣物顷刻间被相蕴和砍得只剩下短短的衣袖,相豫看得直心疼,没舍得毁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小心翼翼脱下来,轻手轻脚叠放在一旁。 相豫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里正在奇怪羽林卫怎来得这么快,“你们两个不必太过担心,有军师运筹帷幄,此事必然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姜七悦看了眼对韩行一无比信任的相豫,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韩行一下了降头,“如果真的万无一失,那军师怎么先跑了?” “轰隆隆——” 沉重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是地面开始下沉。 周围亲卫立着盾牌,半人高的盾牌将受封台遮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透不进来,但在受封台开始下移的那一刻,却有烛火从底下透进来。 像是机关开启,有什么东西被移开,高耸的受封台一寸一寸下移,而底下透着的微弱烛火,也因受封台的下移而越发明亮。 习武之人站在这种下沉的受封台不受影响,但相蕴和有些站不稳,姜七悦眼疾手快,连忙掺了她一把,她扶着姜七悦手,道了一声谢,疑惑看向自己的父亲。 相豫眉眼疏朗,丝毫不意外受封台的突然下沉。 相蕴和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她只会些自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