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相豫恶意踩了一下,疼得他嗷得一声叫出声,冲着不远处的姜贞的营帐直招手。 “姜二娘,快来救我,相豫要杀我灭口!” 梁王大喊道。 姜贞听到声音从营帐里走出,“相豫,你闹什么?” “我没闹。” 姜贞走出来,相豫立刻住手,快步走到姜贞面前,指着不远处被梁王摔碎的汤碗,端的是打人但先告状,“我想着你近日辛苦,让庖厨给你做了鸡汤补身体,谁知道这厮不资道发了什么疯,我还没把鸡汤给你送过来,便被他夺走摔了。” “一碗鸡汤而已,摔了就摔了。” 姜贞不甚在意,走到梁王面前,将人掺起来,“梁王殿下,你没事吧?” 梁王感动得眼泪汪汪。 还是姜贞好啊,相豫这厮恶人先告状她都不听信谗言。 ——怪不得起义军跟姜贞一条心,换他他也死心塌地。 梁王接过亲卫递来的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土,“二娘,你别听相豫胡说,我才不是故意摔的,是因为他想对你下毒,所以我才阻止的。” 姜二娘在身边,梁王什么都不怕,把事情全盘脱出。 相豫一言难尽。 怎么想的?他家二娘会相信这种离谱没脑子的话吗?肯定不能。 说这种话除了自取其辱外,没有任何作用。 相豫嫌弃地看着向姜二娘告状的梁王,深感与这种人同在一片天空下都是一种智商被侮辱。 然后下一刻,他听到姜贞的话响起,“多谢梁王告知。” “若非梁王,只怕我已被相豫害了性命。” “???” 你清醒一点,在起义军里,谁能害你性命?! 相豫猛抬头,看到姜贞狭长凤目递来的眼色,夫妻十几年,他太清楚她眼里的意思是什么——反间计。 “哼,姜二娘,我忍你很久了!” 相豫立刻跳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的道理?像你这种只知道跟我争权夺势的女人,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围亲卫齐齐变色,“大哥,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就是因为太清醒,所以才更要杀了她!” 相豫拔剑出手,“她今日敢杀修文,明日便敢杀我,既如此,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省得以后做了她的刀下鬼!” “将士们听令,给我杀了姜二娘!” 相豫一声令下。 姜贞彻底冷了脸,“相豫,你果真不可理喻,朽木不可雕。” 是夜,相豫与姜贞因为赵修文的事情彻底决裂,起义军分裂成两股势力,互相讨伐,各自为战。 消息传到盛军大营,盛元洲眼皮微抬,不置可否,“相豫与姜二娘少年夫妻,感情甚笃,绝不会因为赵修文之事刀剑相抵。” “王爷,相豫当然不会因为赵修文的事情与姜二娘决裂,但若是因为争夺起义军的话语权呢?” 谋臣上前半步,拱手说道:“九五至尊的位置只有一个,但叛军却是两王并立,相豫与姜贞之间迟早会有一战,而姜贞杀赵修文之事,便是一个引子。” 王懋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正如相豫所说,姜贞今日杀赵修文,明日便敢杀他,相豫如何不慌?” 谋臣分析利弊,“更别提姜贞此时在叛军之中的威望在他之上,动手杀赵修文时,竟无一人敢出手阻拦,以此推论,未来姜贞杀相豫,只怕也不会有太多人阻拦,相豫乃极枭雄之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会不未雨绸缪?” 盛元洲却依旧觉得不可能,“相豫宽宏豁达,非一般人,若他容不下姜二娘,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姜二娘身居高位,一呼百应?” “此事定然是姜二娘与相豫行的反间计。” 斟酌片刻,盛元洲说道:“他们假装决裂,引我军来攻,若我军果真出手,便是中了他们的圈套,轻则大败而归,重则郑地不保,整个北方与中原之地尽数落于他手。” 话及此处,盛元洲眯了眯眼,“他行反间计,本王可行将计就计。” “传令下去,冬日苦寒,本王体恤将士们不易,命全军后退三十里,撤回郑地,待来年开春之后再南下征讨中原。” “王爷英明!” 将军们齐声称喏。 冬日打仗本就不好打,粮草军费的开支不是一个小数字,近日王爷与叛军决战互有胜负,拉扯不清,这种情况下,冬日的中原之地已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不如就此退兵,待来年开春之后重整旗鼓再出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