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坐得稳,凤眸中又增添了几分不悦。三作两步走,来到了她跟前,往阮蛮蛮怀里塞了团红绸,什么话也不说,扭头就往门外走。 红绸被扯动,阮蛮蛮紧咬着朱唇,委屈的跟着往前走。 出门时必须得迈过门坎儿,门坎外面还有泥泞的小道。走在前面的苏祁尧,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看跟在身后的阮蛮蛮,已经落下好几步远的距离。他浓眉紧缩,一个箭步往回转,也没有同阮蛮蛮打声招呼,忽然就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阮蛮蛮着实被苏祁尧的孟浪举动吓了一跳,惊呼之余,双手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这时,耳边传来了男人的不悦声,阮蛮蛮忍着惊魂未定的后怕,慢慢将手臂缩了回来。 “谁让你走这么慢了。”苏祁尧臭着张脸,口吻中又添了几分怨气。 “难道不是你走得太快?我盖着喜帕,自然是追不上你。”阮蛮蛮也是气昏了头,竟当场怼了回去。 后悔之余,她又劝说着自己,都要嫁给这样的人了,跟跳进了火坑有什么两样?谁又能欢天喜的得上赶着? 阮蛮蛮看不见苏祁尧的表情,猜想着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阮蛮蛮心里竟有了丝冲动的期待,如果苏祁尧能因此生气扔下她走了,那她是不是就能…… 阮蛮蛮怀揣着即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等待了许久。苏祁尧就像突然没了脾气一样,不但没有扔下她就走,还将她抱到了停在门口的板车上。 车轱辘吱呀呀的往前转动,离开阮家的那一刹那间,阮蛮蛮才意识到,她的念想破灭了,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绝望的泪水划过脸庞,外面再冷,也不如她的心凉。 年迈的小毛驴耸拉着耳朵,吃力的在泥路里缓缓前进。 苏祁尧打着缰绳坐在最前面,阮蛮蛮抱着仅有的陪嫁嫁妆—红包袱,孤零零的背对着他。 “要说阮家人心够狠的,拿头牛换闺女的后半辈子幸福。”年轻的妇人于心不忍,念叨了两句,惹来老婆子们的不满。 “闺女生来就是赔钱货,能养这么大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个时候不报恩,不怕遭天谴吗?” 难听的话隔着老远的距离,飘进了阮蛮蛮的耳朵里。她紧抓着车梆,指甲险些镶嵌在了缝隙里。 前些天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胡说八道,她才被苏秀才退了婚。 “其实要我说也是她自己作的,过几天就跟苏家秀才定亲事了,还到处勾搭男人。” “不是说,阮家大丫头是个挺老实乖巧的姑娘吗?她这是图啥啊?” “老实乖巧?”老婆子斜眼剜了下阮蛮蛮,“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敢跟个痞子勾.勾.搭搭的,背地里指不定是啥骚玩意儿呢!” 尖酸刻薄的笑话声,差点刺穿了阮蛮蛮的理智! 她拼尽了全力压制着掀开喜帕,找他们讨理的冲动。她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闹得越凶笑料就越多,到最后只会称了他们的心。 只是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阮蛮蛮意难平。更可悲的是,她只能握紧了车梆,企图用疼痛来转移这份憋屈。 不过这种感觉没多久,她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咯噔的动静,轱辘陷进了泥水里。绽开的泥花儿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溅到了对面那些人的嘴里。 阮蛮蛮正想问问苏祁尧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了村民们的阵阵谩骂声。 还没等她听明白,板车突然走快了,阮蛮蛮好像隐约之中听到了那些人在骂苏祁尧。 车很快就停在了苏家门口。 阮家不许有人来送亲,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像她这种被退过婚的晦气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