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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京越关山 第7节


    现在连美男出浴都算不上,衣服裹得这么严实,跳什么跳!

    不过顾灼神色自若地走过去:“给你找了件我爹的衣服,我没见他穿过,应该挺新的。”

    “多谢姑娘。”

    傅司简比顾灼要高,走近接过衣服时,看见小姑娘的头发湿漉漉地拢在脑后,没比他的头发好多少:“怎么没把头发擦干?”

    顾灼随口回道:“我擦过了呀——”

    话音刚落,男人已拿起一旁还未来得及用的软巾,双手覆在她的耳侧:“外面天冷,湿着头发会受凉。”

    “不会的,我冬天在城墙上守一夜都不会得风寒。”

    说话时,顾灼在软巾的包裹下抬眼看向他,昏暗的营帐里只有她的眼睛映了烛光显得亮晶晶的。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眼里的自己,想起白日小姑娘抱着旺财蹲在地上抬头看他,半晌没动静。

    顾灼不知男人的失神,已经抬起手按了软巾:“我自己来吧”。

    傅司简咳了声掩饰,收回还隔着软巾搭在小姑娘耳侧的手,去方桌前倒了杯冷茶灌了下去。

    顾灼揉了几下头发:“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

    “嗯,姑娘也早点睡。”

    顾灼回去后坐在铜镜前擦干头发,用白玉瓶里的软膏涂了脸。

    她白日里去找姚云拿白玉瓶时,姚云难以置信地看她:“你居然想让我一人承受这个东西的折磨!”

    是的,这个软膏虽然用过后让人肤如凝脂的,但是,它:“臭不可闻”!

    顾灼看着铜镜里的脸,突然奇怪地想:“旺财那只傻狗不会真是因为她好看才亲近她吧?”

    顾灼倚靠在床上看了会兵书,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着,她好像是为了去看看傅司简的伤怎么样了才去给他送衣服的。

    -

    第二天顾灼训练回来时,看见等在帐外的男人。

    乌发用玉冠束起,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月白色长袍垂感极好,肩宽腿长。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3。

    顾灼觉得他腰间需要一块墨玉。

    想起昨夜忘记的事,她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傅司简伸出手,掌心朝上:“昨日就已经结痂了。”

    骨节分明,横亘着两道伤疤。

    “找我有事?”

    “我来找姑娘借本书解闷。”

    “我这里都是兵书。”

    姚云那儿倒是有游记之类的,但是她若是为了傅司简去借,定会被姚云刨根问底地寻开心。

    傅司简心下有些怜惜,桃李年华的姑娘,本该娇生惯养,她却戎马倥偬、以身许国。

    顾灼带傅司简到书架前,看见落灰的围棋,递给傅司简:“这个给你解闷儿,书你自己挑。”

    傅司简接过围棋,抽了一本《图国》:“多谢姑娘。”

    顾灼想起书院的事:“你回幽州后,我派个侍卫跟着你,省得有人要你小命。”

    “好。不过,那人既知我被将军府所救,想必不敢再动我。而且,我身手不错。”

    傅司简知道那天打晕他的人是从将军府出来的,蒙面人自然也知道,但这只是原因其一。

    傅司简没说的是,他有了防备,对方再来杀他,不易得手不说,还可能露出马脚。

    那人知道他的身份,必会怕他顺藤摸瓜去查,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傅司简甚至还挺期待那人再来对付他,他本就是追着线索来到北疆,刺杀他的人必是为了阻挠他查案,他正愁从何查起呢。

    顾灼听见他说身手不错,有些意外,他看起来实在温文尔雅,像个书生。

    那天他说有点武艺在身,顾灼只以为是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

    她点了头:“行,四五天若是没动静,我让他撤走。”

    顾灼让侍卫跟着傅司简,主要是为了看着他,等她爹的信。

    当然,也是怕有人再想杀他,她还指着傅司简春闱下场呢。

    “多谢姑娘。”

    -

    两天后,顾灼收到将军府的信,说书院收拾得差不多了。

    顾灼叫来傅司简,让他跟着送信的侍卫回去。

    傅司简说:“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很快。”

    顾灼有些纳闷,就这么几天有什么可收拾的,她倒没说什么,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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