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任君采撷,他只要再进几寸便能解了这吐气如兰的折磨。 偏偏小姑娘像是毫无防备的小狐狸。 傅司简几乎要忘记,他走近小姑娘本是为了缓缓想吻她眼眸的冲动,不成想却更难熬。 看着越发不可方物的笑靥,他终于想到要说些什么:“夭夭觉得我讲得如何?” - 顾灼从傅司简起身走过来,目光就没舍得从他脸上移开。 直到他伸手绕过她耳侧,兜住她颈项。 那是习武之人命脉所在,顾灼差点儿本能地就要抬手卡住他臂弯。 但他们现在的姿势,像是宽袖拢住彼此,也挡住窗扇泄进来的暖光。 一副要在青天白日下遮挡着做些不可言说之事的样子…… 两人距离不过咫尺,顾灼不好施展,忍着未动。 她渐渐被傅司简盯得有些渴,解渴之物分明就在眼前,她伸长脖子便能够着。 偏巧她这时想起“别落个霸王硬上弓的名声”。 得,顾灼只得反复念“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2,才能克制得住。 她一边念,一边咬牙切齿:傅司简你到底亲不亲,不亲能不能快点起开别诱惑我! 顾灼笑得愈加明艳醉人,就见肖想许久弧度好看的薄唇轻启—— 问她,他这先生当得如何。 …… 好,太好了。 顾灼被吊得心痒却戛然而止,只得侧过头闭了闭眼,出声道:“你若是有空就给他们讲讲。” “好。” 温柔含笑还带着纵容的声音完完全全地罩住顾灼,她觉得她迟早会忍不了坐实了“霸王硬上弓”的名声。 起身离开铺天盖地的清冽梅香,顾灼还有心思想,这香当真“如嫩寒清晓行,孤山篱落间”3,甚是配他。 她又去看了藏书和祭祀之地,叫来这院子以前的管事:“张叔,过几日有两位先生要来,书院一应事宜您听他们安排。只是那藏书,找机会向两位先生搜罗些孤本,寻字迹漂亮做事妥帖之人多抄几本,妥善些还回去。” 那棋和砚可是她爹的心头好,送出去总得听个响,好给她爹有个交待。 管事点头:“是。” 傅司简在一旁看得失笑,他委实爱看小姑娘这副伶俐狡黠算计人的模样。 不知老师此次来北疆可带了最爱不释手的几卷书,若是老师不舍得,他少不得得帮帮小姑娘。 远在将军府西院的钟嵘,平白无故打了个喷嚏,许是午时的川菜有些辣。 - 书院门口,傅司简送小姑娘离开时,恰巧暗卫回来。 顾灼这才发觉从书房出来见过暗卫一面后,不知何时他便悄无声息地出去了,她甚至都未看见傅司简给暗卫打过什么手势或是使过什么眼色。 顾灼深深唾弃自己的色令智昏,失了武将该有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属实该引以为戒。 见暗卫朝她抱拳行礼:“顾姑娘。”顾灼点了下头,又冲傅司简道:“别送了,我走了。” 暗卫看了看顾灼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背影,又看了看驻足而立衣袂猎猎看起来像一块望妻石的自家王爷,半晌无语。 眼见着顾姑娘转过街角连裙角都看不到,暗卫终于听见自家王爷出声:“回吧。” 他谢天谢地,他本就在贺家房顶树上趴了个把时辰,北疆十月的风赶得上京城的寒冬腊月,再不回他要被风吹死了。 回了书房,傅司简端详着桌案上未竟的画儿,想起今日见小姑娘手腕中央有颗小小浅浅的红痣,拿起笔舔了朱墨点在莹白腕间,与桃花明艳相得益彰。 暗卫离得再远也看到那画上是个女子,想也知道是刚离开不久的顾姑娘。 怪不得方才他跟着王爷朝桌案走,路过炭盆时得了王爷一句“在这儿烤烤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