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了傅司简就一直想问的话:“傅司简,你怎么来了啊?” 傅司简正拿过她手里的水囊凑近火堆,想将水烤得温热一些, 头也没抬道:“听闻你失踪就来了。” 听他避重就轻, 丝毫不提这几日的奔波辛苦, 顾灼有些愧疚。 他看起来分明疲惫得很,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都让他不复往日温润翩翩。 傅司简良久没听见小姑娘的声音,直起腰侧过头去看她,就见小姑娘缱绻又怜惜地看着他。 心弦被拨动,所有的克制自持轰然倒塌。 他凑过去吻她的眼睛,气息紊乱,拂在顾灼脸颊上像是轻柔的羽毛不住地撩动着。 唇流连在她眉眼间,反反复复,顾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又来吻她。 可她心疼他从幽州赶来这里,心疼他连日焦急担忧,只仰着头默默地由着他吻,由着他的胡茬磨得她脸颊微痒。 等他终于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滚烫的气息急促地喷在她唇角,声音暗哑:“夭夭,别那样看着我。” 傅司简知道小姑娘在心疼他,可就是那样澄澈柔软的怜惜教他心里狠狠颤动。 很久,没有人用这样怜惜的眼神看他了。 他孤军奋战,单枪匹马,撑着暗流涌动云谲波诡的王朝,等着皇兄的孩子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他铁石心肠,手段狠辣,不恤人言,为的就是让那些魑魅魍魉怕他,给他留出肃清朝野的时间。 傅司简以为,自己是不需要怜惜的,可当她那一眼看过来时—— 他便知道不是那样的。 心被拂起波澜,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迫切需要一个出口,去释放心中热切而汹涌的爱。 他不是时时都能克制自己,也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克己复礼正人君子。 他卑劣不堪,想要她更多的爱和怜惜。 在无人的,昏暗的,寂静的山洞里。 但傅司简还是停住了,他甚至不敢去吻肖想许久的看起来就娇艳欲滴的樱唇。 他怕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他掌中明月,他心头珠玉。 他哪里舍得。 傅司简一下一下地抚着小姑娘的发丝,亲着她软软的发顶,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顾灼是察觉到傅司简方才情绪有些不对的,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在他一下一下的抚摸中觉得有些困:“傅司简,咱们今日还下山吗?” 傅司简听出她声音中的困意,知晓该是药起了效用,待会儿发了汗若是在外面的天寒地冻走上一两个时辰,恐怕会更严重。 何况他方才出去时天色就已经有些暗了,下山的路多是崎岖险峻,黑灯瞎火的更是不好走。 他抚了抚小姑娘的后脑,柔声哄着她:“还是明日天亮了再走吧,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小姑娘的头埋在他肩膀上,声音哼哼唧唧的,无力又脆弱:“嗯,其实我今日本来是想自己慢慢下山的,可是实在没力气,手脚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贴着他颈窝的额头依然有些烫,傅司简怕小姑娘没发汗就睡着,便一直跟她聊天消解她的困意:“这几日是怎么过的?” 顾灼没立即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突然想到傅司简将大氅给了她,如今又将披着大氅的她整个拢在怀里,那他就只穿着一件厚实些的锦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