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王爷唯一的亲人了,若是真的……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没多久,小五和小九就过来了:“王爷。” 傅司简头都没抬,冷声吩咐道:“你们二人留在北疆继续查案,书房里的东西处理一下,别落在别人手里。” 片刻后,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了笔,将写好的东西折起来封好,递给小五:“你送去将军府——” 说到这里,傅司简闭了闭眼,才觉得自己真是因为着急而昏了头。 将军府的人没见过小五,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他。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还是将这封信拿给钟先生,托他送去将军府给顾姑娘。” “是。”“是。” 傅司简又看了一眼桌案上那幅没完成的画,小姑娘蹲在地上挠着旺财的下巴,抬头巧笑倩兮地看他,那是在军营时的事。 他终是移开视线。 “邵东,回京。” “是。” 傅司简大步朝屋外走去,面容沉肃,袍角猎猎,一身黑衣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书院门外,他骑在马上,抬头看向漆黑空中的那轮弦月。 颇为明亮,但是缺了一半。 他收回视线,挥下马鞭劈开沉寂:“驾!” - 清辉洒下,长夜寂静,主营里的巡逻士兵仍然举着火把来回穿梭,不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守在顾灼帐外的兵卒目光炯然,看不出半点困顿的模样,见着小将军踏着月色归来,身姿更为挺拔:“将军。” “去休息吧。” “是。” 顾灼没再惊动旁人,也未点灯,只静静在桌案前坐下,不知是看向黑暗中的何处。 几个时辰前,她与顾川离开书院。 事关重大,顾川不敢在路上与她细说,而且顾灼也想亲自问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先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回来报信的顾江正在狼吞虎咽,活像是几天都没吃饭似的。 其实也差不多,这三日除了必要的休息,他几乎全在马背上,饿了就啃干粮,这才用了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京城赶回来。 为了让顾灼尽早知道消息,顾江原本是想直接去军营跟她汇报的。 只是当初顾灼派他们进京时,怕被人查出来便没让他们带顾家的令牌,如今没有令牌也进不去军营,他只好先回将军府,准备取了令牌再去军营。 谁料顾灼今日恰好就在幽州城内,有顾川去找,顾江才放下心来,终于能坐下好好吃顿饭。 见到回府的顾灼,他一下子站起来,噎得灌了两口水才终于缓过来:“姑娘。” “坐。”顾灼在顾江对面坐下,“跟我说说是如何知晓皇上中毒之事的,从头到尾,事无巨细。” “是。” 顾江顿了一会儿才想出来这事儿该从何说起:“户部尚书的腿已经养了将近两个月,太医隔几天便来施一回针,眼看着都要站起来了。” “属下气不过,前些时日便经常趁太医去施针时潜进尚书府,想再给户部尚书添点儿伤。不过,他身边时时有人侍候着,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其实,他随便怎么着都能给那老匹夫的腿再敲上一下,这事儿并不难。 以他的身手,就算是惊动了尚书府所有的人,他也能全身而退。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在京城不宜惹人注意,他担心尚书府向京兆尹报案,这才不敢做得太放肆。 顾江继续道:“上回施针换了个太医,临走前要见户部尚书长子,属下以为是要说户部尚书伤处的恢复情况,便跟去听了听。” “太医说:‘药明日就会发作,你把银子给我,现在就送我出城。’ 户部尚书长子不同意,说:‘那就等明日宫里传出消息来再说。’ 太医有些气急败坏,说什么‘这是诛九族的罪’,但是最后也没说服人家送他出城,就离开尚书府了。” “属下觉得这话不对劲,便一直跟着他回了太医院,不过,太医院在宫内,我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等着。他下值后回了自己的宅子,也没什么异常举动,我就离开了。” “属下回去后跟顾河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得盯着这个太医,第二日一早我就又去魏宅了。魏太医——” 话被顾灼打断:“太医姓魏?” 顾江挠了挠头,也觉得是自己没说清楚:“他宅子门口挂着‘魏宅’的牌匾。” 又听顾灼问道:“哪个‘魏’?” “‘委’‘鬼’的‘魏’。” “你继续说。” “那天,魏太医眼见着越来越慌张,大概午时的时候就匆匆忙忙地又去了尚书府,找到户部尚书长子就说‘皇上现在应该已经昏迷了,宫中马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