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光是想想她的委屈和不安,傅司简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攥紧。 他怎么能让她受委屈呢? 虽然信被毁是意外,可说到底是他离开时太过匆忙安排不当。 傅司简倚靠在池壁上无声叹了口气,是他的错。 只是如今,他想重新送一封信,却是难办了。 - 据户部尚书长子交代,他爹进宫摔断腿后,他气不忿儿,怀疑皇上送那块玉佩是故意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向皇上下药的狗胆,是被那舞姬诱着才一步步酿下大祸。 他时常去醉花楼,是那舞姬的入幕之宾,只不过平日里舞姬对他比较冷淡罢了。 好像是他与舞姬抱怨过皇上下令让他爹在家休养三个月,言辞之中多有不满和不屑后,舞姬突然就对他热情了起来。 经常给他留房不说,床榻之间还变得颇为妖娆大胆花样繁多,甜言软语,藕臂柳腰,哄得他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要不怎么说户部尚书长子是个混蛋玩意儿呢。他爹受伤躺在床上起不来,他在醉花楼温柔乡里舍不得回府。 听了几句恭维的话,便真觉得他自己是世家里头一份的公子哥儿。 他也不知那一日是喝醉了还是被舞姬诱导,不知怎么就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我非得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不靠世家,他这皇帝什么都不是。” 那舞姬更是附和着将他捧上天。 没过几日,舞姬就拿来一瓶药,趴在他怀里娇声道:“公子不是想给皇帝一个教训嘛,这药能让人困顿昏睡,三日后才发作,公子将这药悄无声息地下在皇帝身上,到时候京城乱了,那些世家还不是得唯尚书府唯公子您马首是瞻。拿捏住皇室,谁人不高看公子?” 他一开始没准备答应:“不行不行,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可那舞姬将将抚着他让他来了兴致,闻言就退出他怀里,脸上神色似是受伤又像是嫌恶:“公子原是这般没有担当和抱负之人,枉我一片痴心错付,以为公子是当世的英雄。” 他被捧了这么些天,哪能受到了这个,一把拉过美人儿软言哄着:“本公子也没说不做啊,可是给皇上下药哪是那么容易的,我连宫中都进不去。” “那公子前些天就是在吹牛了?” “也没有,我这不是得想想办法嘛。” 后来,那舞姬在床帏之中状似不经意提起:“我听闻有位魏太医欠了不少赌债,公子可以让他帮忙嘛。” 户部尚书长子哪儿还顾得上这个,顺嘴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他回府后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舞姬的话还挺有道理。 他一直都知道他爹在想方设法地改变朝堂上的力量平衡,想剪掉皇帝的羽翼和助力,让皇帝不得不向世家让步,给世家允诺更多好处。 削减顾家的粮饷就是为此。 东西两地的将领是近十几年才换上的忠于皇室的纯臣,镇南将军则是两年前先帝驾崩后由摄政王直接指派的。 唯有北疆的顾家驻守百年之久,是跟着高祖皇帝打下江山的武将世家,且北疆又时常有战事,构陷顾家自然相当容易。 编撰顾家虚报兵员进而削减其粮饷、迟送粮饷并栽赃给摄政王,都能引得顾家怀疑皇上是否有卸磨杀驴弃信忘义的意图。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