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幽州时那般。 主子心情好, 他们做下属的办差时也能轻松些啊。 尤其是,邵东觉得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前些时日,他在酒桌上发自肺腑地给兄弟们分析王府未来的形势, 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一定要听从他总结的“王府生存守则”第一条——“惹王爷不快都别惹王妃不快”。 谁料玄卫那帮兔崽子一直觉得他所言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丝毫不把他的火眼金睛放在眼里。 呵, 这下见着王爷被王妃拿捏得死死的场面, 兔崽子们还不得对他这个首领的洞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邵东心想—— 若是待会儿有人来恭维他:“大哥,你说的话果真是金玉良言。” 他一定要表现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和淡泊。 - 顾灼听见不远处重新忙碌起来的动静, 更替傅司简尴尬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些侍卫一个个的, 恐怕都耳听八方着呢。 看着傅司简欲言又止的神色, 顾灼非常理解他的为难。 喝药怕苦其实并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但是,被下属知晓就另当别论了。 换作是她,她也不愿意让手下的将士知道他们的将军有这么个养尊处优的破毛病啊,太有损她威风凛凛的形象了。 方才她那么问,使得傅司简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脸,反正是丢定了。 顾灼有些愧疚,却想不出办法帮他挽回,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要不,我喂你喝补药?” 傅司简见小姑娘将他的犹豫当成了默认,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应下。 真正的缘故卑劣龌龊又难以启齿,他不想吓着她。 只是—— “把补药换成药膳行吗?” 药膳的效果虽然慢一些,却不至于像补药那样,补得他夜夜做些缱绻旖旎的梦,晨起时分外难熬。 而且,药膳要吃两个多月,那他便有两个月的时间能听到小姑娘甜言软语哄着他,怎么会傻到去选补药呢。 顾灼可不知道傅司简这些盘算。 她摇摇头:“不行,太医明显是想让我劝你喝补药啊。” 章太医一噎,被、被看出来了啊…… 在顾灼眼里,章太医想“告状”的意图掩饰得并不好,她觉得傅司简也看得出来。 不过,她想哄着傅司简用补药,却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只是为了补偿他。 而是—— 她想让他早点好起来。 她在京城待不了两个多月的。 她想在离开之前,确定他安康无恙。 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意,顾灼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眨了眨。 她没能如愿地将其隐匿,反倒是将些许细碎晶莹推到眼睫眼尾,被抬眼看过来的傅司简捕捉了个正着。 他虽不知小姑娘为何突然情绪低落,却瞬间心软,本能地想答应她的任何要求:“我喝。” 顾灼抬起头,有些强硬地要求道:“不许中途反悔!” 傅司简揉了揉小姑娘无意识握紧的手,安抚道:“好,不反悔。” 若他同意用补药能打消她突如其来的不安,那他答应便是。 如今能时时见着她,想来也不会再像前些时候一样,因为思念过甚而夜夜梦到她。 至于晨起,无非就是多泡几次冷水而已。 不过,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章太医——” 章太医突然被提及,吓得一哆嗦。 他的行为,往大了说,可是摆了王爷一道啊。 这不就是纯粹的找死行为吗?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的话天衣无缝呢? 章太医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嘴巴子:多什么嘴!多什么嘴! 他战战兢兢地等着王爷对他的处置,听见的却是:“本王听说你正在带人编纂有关女子身体调养的医典,想来在这方面颇有医术,你给王妃诊诊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