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昼走了后,茶水间里就只剩下朱依依和这个没什么礼貌的小孩,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只听得见朱依依用筷子夹菜吃饭的吞咽声,后来,她也没再动筷,担心给李昼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小孩在另一侧的沙发悠悠地坐着,时不时望向腕间的手表。 “哎,给我倒杯水。”那人忽然开口。 朱依依在脑海里确认了三遍,确定她这是在使唤她。 她本来不想理会,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朱依依还是起身从饮水机旁抽了个一次性的纸杯出来,接了杯温水放在桌子中间,也没说话,就那么放着,那人很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 幸好没多久,李昼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许是刚才走得太急了,站定时还微微喘着粗气。 “小周总,高经理已经在会议室里等您了。” “行。” 他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他离开,李昼才把门重新关上。 “没吓着你吧。” 朱依依摇头:“没有。” 跑这一趟,倒是热出了一身汗,李昼把空调打开,又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一边给朱依依解释:“刚才那个是我们老板的儿子,平时全都把我们当保姆使唤的,为人处事就那个性格,你别介意。” “我们私下都说他是投胎能手,独生子,家里宠得不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百万的跑车,说买就买,眼睛眨都不眨的,你说我买双球鞋都得放进购物车里挑一挑呢,人就打个电话的功夫,第二天车就到了。” “我们都说,这栋楼迟早都是他的。”李昼语气里尽是羡慕,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饭,“我经常想啊,要是我有这样的出身多好,我才不会像他那样挥霍,像他那样的,迟早有一天把家业都败光。” 朱依依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当是听了个八卦,听完就算了。 吃完饭,李昼的工作还没完成,还要接着加班,朱依依便在旁边陪他,帮他处理了几份表单,又拿起桌面上的书看了一会,是一本讲医药营销的书,朱依依看得云里雾里的,那些专有名词越看越困。 她趴在桌面上想休息几分钟,谁知道就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对面那栋大楼灯已经灭了,朱依依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已经十点半了。”李昼把电脑上的网页都关了,按下关机键,“我正想喊你,没想到你这就醒了。” 竟然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肩胛骨处还有点疼,朱依依活动了下脖颈,问他:“工作完成了?” “嗯,”李昼背起公文包,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回家喽。” 夜色已深。 李昼开车送朱依依到出租屋楼下,因为时间实在太晚,他就没上楼。 北城四月的风还有些寒,朱依依拢紧了身上的薄风衣,她关上车门,和李昼挥手道别,还没走几步,车上的李昼忽然喊了她一声。 “依依,等下。” 她在黑夜里站定,回头。 李昼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朱依依疑惑:“怎么了,我是不是漏了东西在车上?” “没有。”李昼又走近了几步,眼睛在月光下很亮,“就突然想再和你说说话。” 朱依依抿紧嘴角,小心翼翼地说:“不过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明天大家都还得上班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