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送他到门口,一边道着谢。 门已经关上,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时有些安静。 薛裴身上的衣服变得透明,紧紧贴着身体,黏得有些难受。 下一秒,他把衬衫纽扣解开,随着脱衣服的动作,背阔肌线条也随之伸展,强烈的荷尔蒙味道在屋里蔓延开来。 “有烘干机吗?” “没有。” 朱依依摇头。 衬衫几乎可以拧出水,薛裴嘴角含笑,走向阳台:“那等它晾干,我再走。” 最近都在下雪,衣服没有一两天都干不了。 朱依依背对着他,脸都有些灼热,气氛暧昧又尴尬。 “你先把大衣穿上。” “好。” 朱依依很快想了起来,住在她对门的女孩子好像有烘干机,她拿过薛裴手里的衣服。 “我帮你处理一下衣服,一会就回来。” 薛裴还没说话,朱依依已经走了出门。 几乎是像逃离一样的速度。 住在对门的女孩叫佳佳,和她年龄相仿,比她搬来这里要早,她们平时出门的时间都差不多,常常在楼道里撞到,有时就一起走路去地铁站,一来二去,就这么熟络了。 衣服已经放进了烘干机,朱依依没有急着回去,在她这里坐了一会。 佳佳这会刚吃完晚饭,正靠在沙发上看视频,八卦了一嘴:“是你男朋友的衬衫吗?” 朱依依迟疑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嗯。” 佳佳挤眉弄眼,调侃:“你们玩这么大啊?”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朱依依拿枕头砸了她一下。 “你们感情应该挺好的吧,我看他经常过来找你。” 佳佳想起来她男朋友还长得特别帅,又帅又专一,不知道比自己那个男朋友好多少倍。 朱依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笑了笑。 她和薛裴的关系,好像很难用一两个词去形容,也很难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四十分钟后,衣服终于烘干了,朱依依这才拿着衣服回去。 她走进门时,薛裴正在接听电话,说的是法语,应该是工作上的电话。 她没有打扰他,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进房间工作。 她正戴着耳机,没多久,薛裴就敲响了门。 “我先回去了,”薛裴嘴角勾了勾,“能送我下楼吗?” 朱依依摘下了耳机:“好。” 她出租屋楼梯的这段路薛裴走过无数遍,他已经能记得每一层有多少级楼梯。 这一次下楼,他仍旧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安静的楼道,灯光昏黄。 他忽然开口:“我今晚没帮上忙。” “没关系。” 本来也没指望他。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她摇头:“不会。” “真的?” “嗯。”朱依依停顿了几秒,“但是——” 听到转折词,薛裴心里慌乱了一霎。 朱依依接着把话说完:“但是,下次不要再放周时御鸽子了,他刚才来打小报告。” 薛裴嘴角上扬,嗤笑了声:“不用管他的。” —— 二月底,薛裴应邀去了邻市的一个商业酒会,许多商界名流都齐聚在此,小提琴声悠扬,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薛裴正和一位旧友聊起大学时候的事,聊得正欢,对方却忽然记起了什么,目光在大厅内四处逡巡。 “对了,今天宴理也来了,你有看到他吗?我刚还和他打了招呼。” 听到这个名字,薛裴顷刻间表情变了变,拿着酒杯的手一顿。 “他怎么来了?” 对方没觉察出他话里的不对劲,还在往下说着话,但薛裴的心思却已经不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