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没给管玉衡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那人一下,“答应我,赶紧走,让我也有点价值嘛,我想为你做点事,让我去拖住他,好不好……呃……” 方屿说着突然呕出一口鲜血,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弯腰喘息。 “龙……祈……”管玉衡扶住他,眼角不知何时滑下几行泪水。 方屿想为他拭去眼泪,又犹豫自己血污的手,挑了衣袖还算干净的地方为他轻轻擦拭,低声说:“向南走,那里是……生门。” 青年灿烂一笑,像是最后一眼的诀别,一定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呈现给最爱的人面前,之后,在呼号黑风重新席卷过来之时,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浓雾之中。 “别走!”管玉衡抬手间只扯掉了那人衣袖上的一粒扣子。 “龙祈!方屿!”他大声呼唤着,可是黑雾渐浓,根本没有回音。 管玉衡视线被温热的泪水模糊,气愤又无奈地攥紧手,傻子,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走掉。 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黑影中的阵眼,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多久,四周的黑雾突然淡了许多。 管玉衡薄唇轻颤,黑雾的中心跟着方屿走了,那么说明,阵眼……是他。 方屿在遮天蔽日的浓雾中向前走着,他找不到方向,就是凭借直觉,脱离锁链的那一刻他就隐约察觉,所有的攻击都是冲着他来的,他就如同被标记的靶子,只有自己脱离管玉衡,才能保护他。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方屿痛得直接倒地,翻滚中不知道撞倒了什么,稀里哗啦一阵凌乱。 “呵呵呵……”他自嘲地笑着,温热的鲜血从嘴角溢出,他也没有力气擦拭,任自己栽倒在一片脏污的未知之地,无论是小方总,还是曾经的一国之君,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不过他毫不在意,只要能够让那个人安全离开,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如果他的远离能够给那人一生安稳,他愿意,哪怕永远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就像曾经做过的那样。 他攒足力气重新站起来,走,要走的离那人越远越好,把这些杂碎都带走,一起毁灭,换还那人真正的新生。 “呃啊——”心口的剧痛逐渐猛烈,他再次支撑不住身体,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蚕食他的意识,沿着神经游走,渐渐地痛感竟然消失了。 麻木,像被剧毒的毒蛇注入了毒素,浑身麻痹,明明还能轻微动作,身体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喘息间,四周的黑影也自动散开,留出了一块小小的空地,恭敬地盘踞在一旁等待命令,或是虔诚地拜服。 方屿抬头就看见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又觉得这人出现在这里正好,就说明管玉衡有机会离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