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杨清能时不时看见从海藻上方游过的一些小鱼小虾,偶尔还有外出办事的人鱼从旁边路过。 海都不愧是海都,原本还觉得北海域那边的王宫已经极尽奢华,现在一对比,只觉得北海域那边的王宫跟这里的差距,大概就是都城跟边疆一样。 这里人鱼众多,比北海域那边多了三倍不止。都城内部大街小巷,商贩小摊,个个穿金戴银。 这里气候适宜,比北海域温暖不少,自然鱼虾就多,路过的船多了沉船就多。沉船上到处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稀罕玩意儿,这里的人个个富贵的流油。 “女王小时候比较顽皮,王宫里要守的规矩很多,所以经常带着我跟安娜在这个山洞里躲藏,逃过追捕的守卫,然后就能跑出去玩。” 夏栀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二十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曾经两位伙伴早已不复存在——女王已经牺牲,安娜只有最后一点脑电波,如果不是有纪杨清灯塔水母的基因吊着,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墙壁上还有当时躲避守卫时在洞穴里无聊,三个人在墙上刻的涂鸦作品,经过海水的侵蚀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清晰了。 纪杨清心中苦涩,鼻子微微发酸,他轻轻摸上墙壁上刻下的壁画,这好像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尽管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但他无法判断是画不清楚,还是自己的眼睛看不太清。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竟不知从何说起,大抵这就是近乡情怯——亲眼看见母亲过去生活的地方,留下生活的痕迹,这比语言的冲击力更大。 痛苦压抑的感觉传向四肢百骸,令人窒息,心脏抽痛,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就这么噙在眼眶里。 壁画上面有天马行空的幻想,也有生活中的记录,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有母亲自己刻的,也有两位侍女帮忙刻的。 看着这样的场景,栖迟内心也深有感触,他父母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主动勾过纪杨清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想了想又觉得这点不够,干脆抱着纪杨清,将少年的头搁置在自己的肩膀上。 纪杨清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大坝,瞬间融入海水里消失不见。但不知怎的,栖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右边的肩膀愈来愈沉,马上就要压弯他的脊梁骨。 其他人看着女王生前留下的痕迹,心里也都很难受,所有人都缄口不语,二十七八个人在这个山洞里竟和一个人都没有一样安静,气氛压抑到要将一切生命都闷死窒息。 科特斯正扒着墙上的壁画好奇观看,突然看见一幅刻着女王救了一条小鱼,把小鱼抱在怀里疗伤的场景。 他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