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停下。 他停下来,温芍也没有再让他继续的道理。 她拢了身上的衣裳,身上其他地方仍是无力,只能坐在床上说:“王爷明日一早就要走,还是早些歇了好。” 顾无惑点点头,转身离去,脚步有些匆忙虚浮。 他走之后,温芍连坐也坐不住了,软倒在床上,曲径幽草已是泥泞不堪。 原本还为秦太后的事伤神,这下却全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芍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手指紧紧地攥着被角。 有时她也看不懂顾无惑,这样的情况,他竟然也能忍下来,若是真的憋坏了…… 那也与她无关。 温芍咬住嘴唇。 之后一夜,梦里更加淋漓旖旎,一时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时又是被架在火上烤着,浑身粘腻潮湿,又热哄哄的。 偶尔有身静体凉之时,又仿佛有人在她背后蹭着她,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耳垂,自天灵盖往下一阵阵地发麻,而那气息分明又熟悉得很。 这一夜难耐得紧,天才蒙蒙亮时,温芍便醒了过来。 她身上却不比梦里好多少,额前发丝都被打湿了,寝衣沾在身上,透薄的一层看得出里面白皙的肉色,仿佛欲说还休。 不巧木桃水桃从昨夜起又都不在了,麦冬芷荷又偏偏没跟过来,是以来伺候梳洗的是个叫穗儿的小丫鬟,平时倒是麦冬一手在带,这次便让她过来了。 穗儿虽然也会做事,但温芍身上有些尴尬,便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总要弄清爽干净了,穗儿一开始不懂,后面悄悄红了脸又抿嘴笑了。 温芍道:“不许说出去。” 她说完又后悔了,穗儿是信得过的人,这又是主子的私事,她自然懂得分寸不会胡说,她多加这一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温芍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她梳洗完又去把满满从床上抓起来,这时明远已经过来禀告,说是顾无惑要动身离开了。 温芍拉去满满就走。 紧赶慢赶快到门口时,终于看见顾无惑了。 温芍先往他脸上敲去,看起来倒又是神清气爽,气宇轩昂。 她今日施了脂粉才敢出来见人,方才花了许多工夫才堪堪将脸颊上的桃粉遮了一点去。 她先放开满满,满满跑过去到顾无惑腿边,问:“爹爹一大早要去哪儿呀?” 顾无惑揉了两下他的发顶,笑道:“去打架。” 满满知道打架不好,但既然顾无惑这么说,他也道:“那我也要去打架!” “好了,骗你的,”温芍连忙把满满拦了,“他过几日就回来了。” 她想了想,又对顾无惑道:“满满长大了,我快要管不住他了,你早点回来。” 顾无惑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蹲下去对着满满,说道:“等爹爹回来之后要考校你的功课,回建京便要好好给你寻老师了。” 满满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一声。 顾无惑这才起身,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着,再度看向温芍,道:“我走了。” 他也没等温芍回答,直接转身就走了。 温芍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不知说什么,便只能立在那里。 她想起昨日给顾无惑补了针脚的衣裳,好在已经补完给他带上了。 一直到人已经走远了,满满过来摇了摇她的手:“阿娘,回去了,肚子饿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