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都是忍受着自己一个人的孤单过来的, 在港四年,在美五年,她一个人辛苦努力地过了这么久。 他以为这两年与他在一起, 她至少是过得很开心, 生活也不错的, 但是其实小兔子这两年, 心头压力比享受多了多, 他因为她的话而开心, 就压在她心头成了罪名, 这罪名一个个叠加,如今硕果累累, 罄竹难书,最终在结婚后某一天, 找到机会了她还义无反顾地去赎罪。 他这几日时常后悔那天没有及时发现她打算挡枪的异样,如发现了,她就不会出事,但她醒来后哭着说完这一些话之后,他又后怕与庆幸起来。 实在无法想象,他要是死了,因她而死,她这辈子该当如何,骆家的事就石沉大海无人为她揭晓为她主持公道,余生她还要自己一个人过,再背上他这条命,继续为骆家过着之前九年已经疲惫厌倦很抵触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她独自一人在内地时是怎么样的,她时常会想起在港的这一年,这桩在内地没有人知道的婚姻,一周的婚姻,这样的记忆她该怎么忘掉。 还好,幸好,他甚至想如果她因此没有救回来,死了,他也会把没做的为她做了,她哪怕死了也有属于自己的财产家业了,不是孑然一身离去,努力半辈子她还是双手空荡荡的。 … 曲疏桐只是醒来,身子还完全不能动,背上的子弹几乎刺穿了她整个身子,甚至再偏差一毫她就没救了,所以她浑身缠着纱布,缠得硬邦邦的,偶尔还渗血,醒来也动不了。 但卓枫永远在她睁眼的时候坐在病床边,她不用转头就能看到了。 他在,她非常心安,会冲他撒娇喊卓先生。 她家卓先生被喊得也非常心安,这两日宝宝宝宝的不离口。 卜画那两日也总是在医院待很长时间,一天来几回,曲疏桐睡着了也没关系,她就代替卓枫在病床边待着,让他有点空隙工作。 曲疏桐听她说她要把微信换了,她不喜欢原来那个号了,被逗到,说了声没关系。 “你最近,一直在这吗?”曲疏桐不想她自责难过,问了她点别的。 “你出事后前几天还去北市跑了个活动,上半年就定好的,推脱不了只能去,当天就回来了。” “不用那么着急,这次都没和庾公子吃饭了。” “……”卜画笑了笑,“他那天晚上也来了,前脚刚走后脚我就来了。” “你们可以一起来呀,怎么没有。” “他说,他不追我了。” “啊?”曲疏桐难得变了脸色,“为什么?” “说是他仇家也不少。” 曲疏桐愣了愣,想起那夜在船上,卓枫说,卓家这样的漩涡他不该同她结婚的。 所以,她和卓枫走了这么多坎坷而危险的路悟出来的道理,庾泰靠一晚上发现了,就及时收手了。 “庾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那可惜了,太可惜了。” 卜画笑一笑没说话。 曲疏桐:“我感觉你对他也不是完全没心思。” 卜画没有否认:“一点点吧,你也说了,他人很好,挺难得。” “嗯,那他应该很难过了。” 卜画也不知道怎么说,难不难过她都无法补偿。 她不敢久待,聊聊天就打算走,“你休息,要多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 “有工作就去忙。”曲疏桐恋恋不舍地冲她道,“我没事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