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血脉,你说这金子是他给你的。” 有何不妥? 云玳不解看他。 简直荒谬,于绉下意识觉着不可能,可云玳却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严丝合缝,找不出一丝漏洞。 只是从中,隐去了关于谢相容的所有事。 既然她因为这锭金子遭了难,那说明事情有异,她万不能再让谢相容陷进来。 “你说只有你与楚世子二人在场,那便是没有人证了?” 云玳低头不语。 事关皇家,于绉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只凭云玳三言两语他自不敢定罪,于是唤来衙役,低声道:“拿着我的令牌去一趟谢家,请世子过来。” 就在衙役赶往谢家的路上,冯叔已经面色冷凝的走进院子,脚步极快的行至谢今澜身边,附耳道:“主子,出事了。” 谢今澜掀开眼皮看他,“楚彦今日又不来了?” “云姑娘身上有胤国黄金,被抓进牢中了。” 谢今澜缓慢敲打在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眸色赫然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听完冯叔的禀报后,谢今澜沉寂了许久,眉眼冷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金案他与冯叔布置许久,为了不打草惊蛇,从几月前的赌坊开始,便已经织网让楚彦往里钻。 从一开始,谢今澜便打的平王府那些金子的主意,楚彦天生好赌又好脸面,想要让他从王府偷出那些金子还账,谢今澜陪他玩了整整几月,才让他输的不见任何异样。 原本一步步都在计划之中,只要楚彦拿着那些金子来长乐坊,他便会让长乐坊的百姓都瞧见那金子底下刻着的胤字。 那般多的胤国金子在他手上,楚彦便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他不清白,平王府自不会清白。 只是,谢今澜没想过,云玳会卷入这桩事情里。 “主子,咱们……要救云姑娘吗?” 云玳本就不知这些计划,以她的性子,想必此时已然全数交代了。 那于绉…… 谢今澜狠狠闭上眼,于绉向来惜命,若他得知此时与平王府有关,他只会做出两个选择。 要么,将此事告知圣上,让圣上裁决,可若是那样,无论云玳无不无辜,她都活不下来。 要么,他让云玳替平王府背下罪名,云玳依然是死罪一条。 “主子……”冯叔握住谢今澜手上的杯盏,不忍的看向他从方才就一直轻颤的手。 “眼下要救云姑娘只有一个法子,便是证明她的清白,可若是如此,势必会打草惊蛇,让平王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若是不救,只是此次计划失败而已,牺牲云姑娘,我们依然在暗处。” 冯叔不会替谢今澜做决定,但无论谢今澜如何选择,他都会听从。 就在此时,小厮突然来禀,衙役带着于绉的令牌求见谢今澜。 不是拜帖而是京兆府尹的令牌,那便是公不是私。 去衙门的路上,谢今澜一言不发。 于绉背着手在公堂中走来走去,焦急肉眼可见,听见脚步声的那刻,他连忙抬头,迎了过去,“谢世子,您总算来了。” 谢今澜神色如常,眉眼含笑,“于大人这是有进展了?” “有是有,就是……”于绉苦笑一声,挥手让府衙下去,随即低头小声道:“此事关系甚大,可能会牵扯到平王府。” “平王?”谢今澜讶异,“此话怎讲?” 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得知云玳的消息,谢今澜眼底的暗色如潮水涌现,一息后又转为平静。 “那姑娘现在何处?” - 昏暗潮湿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难闻的血腥气,明明是白日,可牢中却依旧昏暗的出奇。 衙役提着油灯在前面带路,穿过狭窄的过道与关押犯人的监牢,谢今澜从拐角处走出来时,看见了坐在其中一间牢房的云玳。 她双手环膝坐在角落,将脑袋埋在手臂中,纤细娇小的姑娘显得那间牢房更为空旷。 好在,于绉没将她与其他犯人关在一起。 云玳听见厚重的锁链断断续续的磕碰在铁栏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看去,铁门打开,朝她走来的人不是她以为的衙役,而是她想过,却没想到他当真会来的谢今澜。 谢今澜没有看她,回头对着于绉道:“于大人,可否让我单独问问。” 于绉连连点头,靠近谢今澜,小声道:“世子莫忘了我方才的话,现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件事到底和楚世子有没有关系。” 谢今澜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大人放心。” 直到人走后,云玳才张了张唇,下意识想唤他,可又怕不合时宜,即将出口的声音被她咽了回去,张开的唇动了动。 谢今澜看见了,她在唤他,表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