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京中?” 周明先时竟然还想着去追去通州向方夫人打听,哪想到她会在京城? 提到“家人”,灵栀立时想到母亲的叮嘱,眸光闪烁:“啊,对,我随家人进京了。” ——谢家宣称,她幼时寄养在外。至于她在花溪村的那段经历,尤其是假成亲,更是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所以面对知道她过去经历的张公子,灵栀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变化,干脆便含糊其辞。 赵晏皱眉:“那你家人?” “都挺好的。”灵栀有点为难。她不好说谎,但也不好坦诚相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急道,“啊呀,我娘还在那边等我,我先过去了啊,咱们有空再聚。”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她就拉着小满匆匆离去。 这一回,赵晏没有再阻拦。 他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过得片刻,忽然提高声音:“来人。” “在。”附近几个“香客”立刻近前,拱手听令。 赵晏神色淡淡,吩咐道:“跟上去,查一查,这位姑娘父兄是谁,家住哪里。” “是。”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香客”将身一跃,悄然追了上去。 须发皆白的褚先生方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饶有兴致看着赵晏,笑吟吟问:“二公子何时改姓张了?” 赵晏瞥了他一眼,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出门在外,有时需要隐藏身份。” “我瞧那位姑娘,神色慌张,恐怕隐瞒了什么秘密。”褚先生又道。 赵晏嗤的一声轻笑,眼神微冷。是啊,是在瞒着他。若非他派人去花溪村找过她,只听她方才那番说辞,恐怕要以为她是随母亲方夫人进京呢。 一想到对方的欺瞒躲避,赵晏心中顿觉不快。 不过没关系,他若想查,她还能瞒得了他? …… 离开寮房附近之后,灵栀越行越快。 小满跟在她身边,气喘吁吁,甚是好奇:“小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灵栀定一定神:“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走吧,别让娘等急了。” 她加快脚步,不多时便行至母亲跟前。 梅若乔刚从住持那里得知还愿的方法,一转头瞧见女儿,“咦”了一声,笑问:“你是跑着回来的吗?怎么都出汗了?” 灵栀笑笑不说话。看到母亲,她的那些紧张情绪不知不觉散去了大半。 梅若乔拿起帕子,抬手帮女儿擦掉额上的细汗:“上过香了?” “上过了。” “我这边也处理好了,你今天想在寺里用斋饭吗?听说味道还不错。” 灵栀连连摇头:“不想,娘,咱们回家吃吧。” 她现在没有吃斋饭的心情。 梅若乔笑笑,也不多劝,温声道:“行,那咱们这就回去。” 辞别住持,一行人踏上归程。 坐在马车里,梅若乔敏感察觉到女儿似乎有些心思不属,就轻声问:“怎么了?是在紧张明天的赏花宴吗?” “也不是。”灵栀犹豫了一下,干脆如实告诉母亲,“娘,我今天上香出来,碰见了一个人。就是去年在花溪村,陪我假成亲的那个人。” “他认出你了?”梅若乔一惊。 “是我认出他了,还和他说了几句话。当然我没告诉他,我现在是谁。应该不要紧吧?” 其实 依哗 灵栀自己无所谓,也从不觉得在花溪村的经历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但是父母严禁府中下人提起,平时又千叮咛万嘱咐。她不想多生事端,给他们添麻烦。 “不要紧的。”梅若乔笑笑,宽慰女儿,“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京城这么大呢,他未必知道就是你。” “那就好。”灵栀点一点头。 她过后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可能过于紧张了。张二郎虽然性子古怪,要求极多,但在花溪村的时候,从没有在人前拆过她的台。 再说,即便真不小心被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那个人性子傲得紧。当初假成亲就百般不情愿,还是她连哭带气给强求来的。难道他会对外宣扬他做过她赘婿吗?只怕他自己都想瞒着别人吧? 这样一想,灵栀不再担心,反而隐隐有些懊恼。 ——刚才应该大大方方体面道别的,这下倒好,显得她小家子气。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