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来往不多,不好评价,能说出口的也只是表面看到的。反正在外人眼中,林表哥前途大好,人也谦逊有礼。 梅若乔点一点头,不再多问。 倒是三哥谢枫悄悄同妹妹嘀咕:“你知道这表姑母是咱们什么亲戚吗?” 谢灵栀摇头:“不知道。” “听说曾外祖母的侄孙女。嫁到外地了,这回她嗣子金榜题名,她带着来家里走动走动,不想断了亲。” “原来如此。”谢灵栀心 铱骅 想,难怪林家表哥今日突然说那番古怪话,难道是因为不想和安远侯府攀扯所以故意撇清关系? 她摇了摇头,不再细想这些。 下午,谢家竟又来了一个表少爷。 安远侯夫妇喊谢家兄妹一起前来厮见认亲。 “这是你们魏家表哥,在京畿大营任职,年纪轻轻已是从四品。”安远侯指着一个身形健壮、相貌英武,肤色微黑的青年男子向儿女介绍。 谢灵栀暗自纳罕,今天的表哥有点多啊,难道今天是什么吉利日子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她仍福身行礼:“魏表哥。” 谢枫也拱手行礼:“魏表哥。” 这位姓魏的表哥微黑的面容上浮了一层红:“表弟,表妹。” “都是自家亲戚,不用太见外。”安远侯笑笑,后又招呼魏英同儿子谢枫切磋武艺。 谢枫苦着一张脸:“我?” 亲爹难道不知道他文不成武不就吗? 然而父亲发话,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客客气气说向魏表兄讨教几招。 两人来到院中空地,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谢灵栀也站在远处看热闹。 三哥谢枫是勋贵子弟,小时候跟着父兄学过武艺。虽远不如两个兄长,但架势还是勉强可以唬人的,而且因为身高腿长,纵横腾挪间姿势流畅又好看。 然而和魏英甫一对上,就节节败退,明显落了下风。 谢灵栀在一旁看得着急,毕竟三个哥哥,她和三哥最为亲厚。有时见他有被打到的迹象,她不由低呼出声:“三哥,小心!” 谢枫平日里不求上进,嘻嘻哈哈,但并非不好面子,更不愿意在家人面前太过丢脸。他全神贯注,仿佛听不见妹妹的声音。反而是魏英闻言,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 不到一刻钟,胜负便分。 魏英一把拉起委顿在地的谢枫,拱手行了一礼,英姿勃勃:“多谢表弟下场指教,我两人不分胜负,姑且算作平手吧。” 安远侯哈哈而笑,一是为这年轻人的武艺,二是为了他这份谦逊。 谢枫还了一礼:“输了就是输了,魏表哥武艺,我自愧不如。”停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二哥未必输给你。我二哥自幼习武,军中演武时常夺魁。” 安远侯瞪了儿子一眼。 魏英却道:“是吗?愿意同桉表弟切磋。” “那得等我二哥晚间回来,我二哥也忙着呢。” 安远侯打断儿子的话,命人又上了茶,热心招待。 谢灵栀寻个理由,暂时回房去了。 今日接连会客,她感觉有点累。寻思着天色已晚,不可能再有客人,她便换了衣裳,卸掉妆容。 入夜后,母亲梅若乔再度来到她的房间。简单寒暄几句后,母亲问道:“栀栀,你觉得魏表哥怎么样?”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谢灵栀呆了一下,她心内忽的浮起一个猜测,又不确定,只客气回答:“挺好的。他和二哥比武了吗?谁赢了?” “说是不分胜负。栀栀,你觉得他和林表哥哪个更好些?” “啊?”谢灵栀这回基本能确定了,眨了眨眼睛,“娘问这话是……” “先时宫里两次派女医过府给你看伤,昨天太后又宣你入宫。我和你爹爹商量,想早点为你选婿。先前那位葛公子,你说你薛家爹爹已经拒绝过了,咱们就不说了。今天这两个,是你爹爹为你选的。只是最终还要看一看你的意思。” 谢灵栀胀红了一张脸。虽然她也知道,男女婚嫁是大事,但是爹娘一口气给她找两个人选,她不免感到羞窘:“两个啊……” “两个是有点少。这不是时间仓促吗?” 谢灵栀瞪大了眼睛,心想:这还少? 梅若乔叹一口气:“你林表哥长得俊秀,也有才华,出身大户人家,钱财方面自不必愁。只是家中情况复杂一些。他是四房次子,过继给了二房,偏偏四房的长子又不小心断了腿,仕途无望。四房一度想要回次子,被老太爷阻止。两家便有些龃龉,他夹在中间。你表姑母想挑一个和她沾亲带故的姑娘,日常规劝,好让嗣子更亲近他们夫妻……” 谢灵栀微微一怔: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位林表哥过分安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