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送来的?” “嗯,对。”小满认真点头,“二门的人是这么说的。小姐,要准备回礼吗?” 谢灵栀摆了摆手:“先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待会儿。” “嗯。”小满也不多话,转身掀帘出去。 有过上次蜀王以真阳郡主的名义赠送礼物后,谢灵栀对郡主给她送礼一事就抱有怀疑。 这次不会又是蜀王殿下送的吧? 点心倒也罢了,不值几个钱,大不了不吃就是。 倒是这个精致的小匣子有点烫手。 唉,先时那块黄金佛牌,她还藏着呢。 支开小满后,谢灵栀打开了小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羊脂玉镯,安安静静地躺在红色绒锻上。 谢灵栀怔了一下,视线掠过那张落款为“张延之”的短笺,瞳孔骤然一缩。 不是蜀王,是那个人送的。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腕,双唇紧抿,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雪白。 葛青云前一天上门求娶,他第二天就召她入宫询问。 昨天表姑母赠她一个手镯,今天他就命人送来一对。 什么意思?是要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吗? 谢灵栀“啪”的一下合上小匣子,抵触的情绪蹭蹭蹭直往上冒。 凭什么呢?就因为他是皇帝?就因为去年那段过往? 谢灵栀胸膛剧烈起伏,说不出的憋闷和委屈。她腾地站起身,拿起食盒里的点心,大步走出房门。 小满正在院子里浇花,一眼瞥见小姐似乎面有怒容,惊问:“小姐,怎么了?” 谢灵栀本欲将点心直接倒给狗,又担心狗吃了对狗不好,便临时改了主意:“这点心我不爱吃,你拿去倒掉吧。” “倒掉?”小满愣了愣,看这点心样式是普通了一些,但直接倒掉也太浪费了吧? 可是,看小姐不像是在说笑,小满连忙应道:“哦,好,我这就倒。” 小满匆忙离去。 见她远去,谢灵栀又有点懊悔,万一真被监视的话,她这举动岂不要被他知道? 谢灵栀重重叹一口气,想了又想,还真想出个借口。 唔,就说不小心弄脏了。总不能因为她倒掉了弄脏的点心就降罪于她吧? 谢灵栀呼哨一声,将阿黄叫至跟前,摸了摸它的脑袋。 阿黄看家护院是把好手,也很警醒,可怎么就不能把暗中监视的人给抓出来呢? 三公子谢枫来找妹妹时,见她正在逗狗,眉目间似有些郁郁不乐。他心思一动,笑了一笑:“妹妹,我午后要出去玩儿,你去不去?” 谢灵栀抬眸:“去哪里玩儿?” “东市。” “好啊。”谢灵栀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现在心中烦闷,也不想待在家里。 于是,吃罢午饭,兄妹俩就结伴外出。谢枫甚至还找出了自己早年的衣裳:“要不,你扮男装出去?” “不用了吧?我这样子,一看就是个姑娘,又扮不像。” “那好吧。”谢枫悻悻地道。 他不是担心带妹妹出门,会被父母责骂吗?所以才想着悄悄溜出去。而且他还没见过妹妹穿男装的样子。 不料,妹妹才和母亲提了一下,母亲就答应了,还叮嘱他好生照看妹妹,又多给了一些银子。 真是不公平啊。 不过谢三公子素来豁达,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带着妹妹直奔东市。 那是京中最热闹的地方,杂耍、卖艺、斗鸡……应有尽有。 谢灵栀进京大半年,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只觉得样样新鲜。在一片热闹中,她的烦闷情绪渐渐散去。 谢枫得意一笑,他就知道,这里哄人开心绝不可能失败。 …… 赵晏思虑再三,终究没有亲自登门送礼,甚至没用自己的名义。 因为两人之前明面上并无来往,他若大张旗鼓贸然行事,少不得会惊动安远侯夫妇。——他私心里,不想将更多的人牵扯进两人之间。否则他大可以一纸诏书,直接封她为后。 他素来骄傲,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内心深处更希望对方能回以同样的情意。 因此他借用了表妹真阳郡主的名号。 他还记得,上巳节那天,他曾亲眼见到她们在一起低语,想来关系不差。 但他也不想让她误会真是真阳送的,就特意在匣子里留了一张短笺,上面写着“张延之”三字。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想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