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咬咬牙,钥匙插进锁孔,恶狠狠地转过头:“跟过来干嘛,我要开门。” “咔哒”一声,锁芯转到底。 陆放一言未发,不等她反应,单手臂弯毫不费力直直托住她的膝窝将人抱起,迈进屋子。 随着门板被一阵大力狠狠甩动着关闭,许枝整个人以半折的姿势伏在她肩头。 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拳打脚踢:“放开我,谁让你进来的,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啊——” 随着吃痛的一声惊呼,老旧的小型沙发不堪承受的吱呀作响。 许枝狼狈地倒在沙发上,发丝凌乱,一双水眸怒意聚拢。 她看向面前像回自家房子一般,镇定自若在玄关换鞋的人,使劲咬了咬唇。 见他拎着一双雾蓝色的棉拖走过来,她毫不留情就要踹过去。 陆放稍稍抬手,大掌就遏住了她的脚踝。 随即蹲下身,半跪着:“先换鞋。” “假惺惺什么。” 许枝撇过脸:“不是躲着,不来见我吗?” “是你不让我来。” 陆放低眉顺眼给她换鞋:“我害怕打扰到你,惹你生气。” “怕惹我生气,你现在应该立马出去才对。” 沉浸在委屈里的人丝毫没察觉,自己此刻的完全算是在无理取闹。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铸造出的这份可以无理取闹的底气。 伏着身子的人自顾换到另一边,沉着嗓音不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许枝下意识倨傲着开口:“光是我看见的,差不多五天之前,你那辆路虎就停在小区东边的停车位上了,你都不睡觉的吗,凌晨也不走。” 等脱口而出,她后知后觉讲漏了嘴,话题也被牵着鼻子走。 眉骨轻抬,陆放将她巴掌脸蛋上一闪而过的懊恼收进眼底,勾唇道:“看到了也不让我上来坐坐。” “狠心的女人。” 许枝刚要控诉面前这人倒打一耙的行为,视线忽然被他脖子上围着驼蓝两色围巾吸引。 她眨眨眼,神色怔了怔。 等反应过来,指过去:“这条围巾……” “是我从杂物间找到的。” 陆放下蹲的姿势未变,目不转睛看向她:“发票上签的是你的名字,刷卡时间是我从卢塞恩回国、你手被烫伤否认去了机场的那天。” “这不是你平时的风格,这条围巾是送我的。” 他甚至都不是疑问的语气。 许枝刚要否认,一只大掌掌心带着热意覆在她撑着沙发的手背上。 稍不留神,挪动的目光就落入他眼底。 那双岑寂的眸,静得像能吸纳、洞悉所有微末的潭水,漆黑,深不见底。 “你那天去找我,结果看见我和沈莜,所以又跑掉了。” “我猜得对吗,枝枝?” 并不是需要串联太多线索才能发现的真相,当陆放在杂物间里找到这条围巾,回溯她当时所有异常的行为举动,她剖白自己时、和他离婚时说得那一句“内耗”,他才真正深刻地感同身受。 是他太迟钝。 察觉不到她的心情,也没给足她安全感。 事到如今,许枝没必要再隐瞒。 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输:“猜对又怎么样,如果今天不是我故意,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来找我。” 说完,她径直打开手机相册。 划到收藏的那几张,朝着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