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上扬,神情漠然地“啧”了声。 “……” 夏仰盯着他漆黑的眼,听明白了。 他嫌弃人的时候就是这死样子,一句话不愿意多讲,更别谈会给谁面子。张狂地直接摆臭脸,那道眼神就足够让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难怪甄冬儿回来后就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那怎么还有人说你们……”她有些难以启齿,“‘打啵’?” 段宵回忆了会儿这词哪来的,目光戏谑:“那不陆嘉泽说的吗?走这么快,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看他不正经的视线,夏仰转身就想出去。 又被他轻易拉回来,男生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腰线往下,贴着她锁骨的呼吸声重了些,不忘懒淡地解释:“他香港佬啊,说的是明天一起打ball。” 夏仰愣神时,让他钻了空子。 快站不稳,只能被迫扶着他青筋盘虬的手臂。 “b-a-l-l,是这个ball。”段宵轻笑,看她迷蒙的眼,终于吻上去,“我跟你这样,才叫打啵。” 他湿热的舌尖缠过来,让她无暇分心,手指和裙摆边缘就趁机挤进。 夏仰红着脸掐他胳膊:“拿开!” 但段宵在这种事上一向霸道又坏,摁住人不让她挪动半分,那把低沉动听的嗓子含糊地安抚:“没往多里边儿。” 花洒的热水落下来,彼此的衣裤都被打湿,却无人在意。这个年纪的男生都血气方刚爱折腾,段宵的体力又本就异于常人。 夏仰头昏脑胀,溢出生理性眼泪。被他含住唇瓣,还要听他那些污言秽语的引导。 “轻点……说好就一次,你骗我!”她气急败坏,想挣脱。 “对,骗你了。”他理直气壮又强硬地把人拽回来,咬她绯红一片的耳尖,隐隐带着警告,“谁让你躲。” 这句话像是在说此刻,也像是在重复他发的那条信息。 躲我? 长本事了。 ** 这个夜晚太长,夏仰入睡前看见床头柜的闹钟时针转到了凌晨两点。 好在上午没课,她睡到自然醒。半眯着眼,惯性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口舌干燥地抿了一大口。 从浴缸里洗过澡被抱出来后,记忆就有些乱了。段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个月没碰她,昨晚根本就没打算做个人。 房间里窗帘厚重地遮住光,被褥里的味道犹存。 看了眼身上的男款t恤,夏仰磨着后槽牙,小声骂了一句“禽兽”。 都说过不想穿他的衣服了,明明自己挑好的睡裙就放在沙发上,段宵也没给她换。 她洗漱完,趿拉着拖鞋到客厅看了一眼。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那,段宵正在做早饭。 他已经晨跑完了,漆黑的发梢还有些湿,后颈上挂着条白毛巾,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短袖。 晨光从阳台那照进来,光线隐约勾勒出那道落拓疏懒的身型,倒有几分青涩的少年感。 他低着头,骨节明晰的长指抓了把生菜往锅里丢。 生菜是段宵亲自种在阳台的盆栽里的,这菜好养活,自己栽种方便又卫生。 他一副对厨房很熟练的样子。 但夏仰想也知道又是在煮鸡蛋面。 她不爱闻油烟味,极少下厨,段宵就更别说了。 他一养尊处优大少爷,平时没时间也没必要学煮菜,鸡蛋面已经是他拿手的料理。 好在夏仰不算挑食,学舞蹈的又常要控制体重和节食,一有比赛和考试要注重上镜的皮肤管理,戒油盐,尝遍清汤寡水。 普普通通的鸡蛋面于她而言,倒也很合适。 只是,每次来这的事后早晨都是吃面。 夏仰有时在外面看见鸡蛋面都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听见脚步声,他抬手召她:“过来吃。” 夏仰揉着酸麻的手腕走上前,搓了搓还有点犯困的脸。 “手疼?”段宵垂眸看她。 “嗯。”她没过脑子,鼓着腮帮顺嘴抱怨道,“撑太久了。” 他笑得顽痞:“怪谁?让你坐我身上又不肯。” “……” 讨论这种事情,夏仰永远争不赢他。她默默斜他一眼,瞥到他下巴那的牙印,嘀咕了声:“我咬得这么重吗。” 段宵听见了,还以为她要抱歉。 结果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跑到卫生间里去照镜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