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是段宵那套黑色丝缎面料的宽松衬衫。 这个人, 简直对把她套进他的衣服里有独特嗜好。 她正解着扣子想换回来,就听见浴室那道磨砂门被推开的声音, 动作一顿。 他还没出门? 门被拉开,里头温差之下的白雾冒出来,泛着凉意。浴室内的雾气很快就散完,昨晚才下过雪,他大早上洗的冷水澡? 她抬眼,看见段宵那189的高挺身量,正边走出来边擦头发。 男生宽肩窄腰,潮湿黑发被推成了背头,下颌和脖颈映成流畅的线。裸着上身,清健紧实的腰腹下裹着条微凸的灰色浴巾。 “夏夏宝贝,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电话那边谭山子请求的声音又把她注意力拉回去。 夏仰回神,“嗯”了一声,不自然地挪开眼,看向亮着屏幕的手机上:“什么时候啊?” 谭山子:“是拍vcr,今天你有空就过来?我还租着棚呢,你都不知道这个棚在期末的日租有多贵,专坑我们这群苦逼大学生……”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谭山子对专业这一块很舍得花钱,他的考试作品堪比一般设计师的成品。 隔着滋滋电流,琐碎的抱怨声让她不太专注的视线再次偏移,挪回了浴室门口的男生身上。 段宵的身材比绝大多数人都够劲。 体脂低,甚至在高中时候就练出了鲨鱼肌。 他大概是早起刚运动完,手臂上青筋脉络凸显,充血后的肌肉块状分明。但并不夸张,是浸着男性荷尔蒙的冷白薄肌。 锁骨左边两寸的位置还有个咬破皮的红印,有水珠顺着那道有力的人鱼肌线往下渗。 如果有一天段宵破产,他靠这张脸应该能去娱乐圈混饭吃,说不定还能混个顶流…… 可他这凶神恶煞的臭脾气,学生时代打架喝酒抽烟翘课一个都不落,说不定上午出道,下午就被封杀。 水珠没下去的地方像块被严实挡着的禁地。突然,那块遮挡的浴袍被直接扯开了,十分慷慨地展现给她看。 “……” 夏仰本来就是在心不在焉地喝着水,看着他,脑子里又正天马行空地替他安排变穷后应该走什么路线出道。 下一秒,猛地被这视觉冲击到呛得不轻。 “咳咳——”她咳了好几声,惊愕不已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玩味狭长的黑眸。 段宵盯着她那瓜田李下的目光有一会儿了,恶劣又骚气地朝她勾唇,口型分明是在说:满意吗? “………” 这个变态!神经病!! 那边电话里的谭山子没听见她回复,又喊了几遍她的名字:“夏?可爱的夏夏宝贝,你感冒了吗?在不在听我说话啊?” “在……没感冒,就是喝水呛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简直没眼看,抓起边上的枕头往罪魁祸首那里羞恼地砸过去。 段宵懒散地接住那枕头,唇角弧度勾得更大,无声地笑。成功作弄到人脸红,才慢悠悠地踱步走到衣柜门那找衣服穿。 夏仰瞪着他那道侧影几秒,这才接起电话回复:“学长,你把地址发我把。今天周六,我正好没课。” 电话一挂,套了身卫衣休闲长裤的段宵捏着枕头走到床边,躬身压过来:“哪个学长的电话?喊你‘宝贝儿’?” “你不认识。他喊谁都是喊‘宝贝’,喊天桥下卖糖葫芦那老奶奶也是喊‘宝贝’。” 谭山子是她眼里很符合“放荡不羁艺术家”的那一类人。 看着没什么边界感,但也不至于冒犯人,他的心愿之一是裸体站在罗马斗兽场表演行为艺术。 夏仰并不在意段宵强调的这句话,看了眼地址,搜着地铁线路,顺嘴说:“晚上我就不回来这了,有点远。” 段宵垂眸,抽走她的手机:“我送你过去。” 夏仰纳闷:“你今天没别的事儿吗?”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假期也常忙得不可开交,一般只有晚上才闲得下来折腾人。 他看了眼地址,轻描淡写道:“顺路。” “好吧。”夏仰解着睡衣扣子的手停了下,对他指了指门口,“那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黑漆漆的瞳仁望着她,伸手把她拉近,闲闲道:“我帮你换。” “我不要!” 她怎么会看不出他要占便宜的居心叵测,挣扎着就往被子里缩。 段宵偏要把人强制地剥出来,他浑不吝得过分,含吮住她莹白耳垂,哑声笑:“我就要。” …… ** 在家费了点时间才出门,到谭山子租的影棚那时,他已经在拍其他男性服装那一组了。 远远地都能听见他不满意的声音。 “同学,我知道快放寒假了,但你这个表现力也放假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