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而后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苹果汁。 正好雯姐那边在喊他,让他过去帮忙搬一下咖啡机。 他一走,夏仰才舒出一口气。 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除了算计罗良琛这一桩。 就算是可以为自己找到很多合理理由,但她内心仍然觉得“报复”在本质上就是一种卑劣行为。 手机震动了两下。 是一则邮箱信息和一条收到转账的记录。 当初那份照片邮件当然不只发给了学校,她顺手给段氏集团总部的秘书室公共那边也投了一份。 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时候会得到回复。 夏仰不认为多年前的事情讲出来,能让段姒有什么触动。毕竟段姒并没从罗良琛抛弃妻女的这件事中产生什么损失。 但如果是新鲜的“出轨”事件,段姒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想赌一把那位看上去英姿飒爽的段董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如果不能,那罗良琛这看似平稳的婚姻也算是被她撞破了一个角。 但夏仰看着手机屏幕,对这样的结果有些诧异。 段姒以她自己的名义,向匿名邮箱里回复了一条道歉的邮件。并且她以其他形式找到了夏仰的银行卡,汇过来20万。 说这是她的补偿。 也就是说,夏仰的信息已经暴露了。 可是她没来找自己,反倒诚心道歉,又主动给了赔偿。 夏仰不知道罗良琛到底有什么手段,怎么解释了这件事,才能让一个正牌夫人慷慨至此。 她觉得讽刺,一边惊叹于段姒的“大气”。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手段太不高明,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钱你要是收了,我妈能反手把你送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段宵低冷的声音。 夏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收起手机,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段宵却神色自若,一副对她做过什么早就一清二楚的姿态。 男生低眸,扫过她发着抖的手指,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罗良琛是我继父。” 她整个人像是怔住了,眼眶都被逼红。 “原来你不知道啊。”段宵伸手,抬起她下巴。眼底藏着烦躁和冷意,“但就算不知道,你还是这么做了。” ** 夏仰是被他拽着出店门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一个似乎在暴怒边缘,一个战战兢兢到没后路可逃。 往前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到了没什么人的安静马路牙子边。 段宵放开她的手:“我妈发火的时候喜欢砸东西,那晚她朝罗良琛砸了一张黄花梨圈椅。” 言下之意是:在家闹这么大,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件事。 “照片处理得不错。按道理说糊成那样,我应该也认不出来那是你的背影。” 他一步步走近她,插在兜里的手很轻地蜷了蜷指尖,冷声道:“但偏偏,那晚是我们的第一天。” 她穿着同一身衣服,从酒店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在广场那等他,答应了和他交往。 夏仰低着眼睫,脸被风吹得麻木。 她不敢想象段宵在明知她做过这件事之后,这些天里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和她相处。 她听着他被寒风裹挟的声音,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陌生脸色。 为什么罗良琛对他是一种畏惧的生疏,为什么亲生弟弟段屹然会那样揣测他…… 或许这才是段宵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另一面。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一开始,她是怕段宵的,他打人的时候明明这么狠,视弱者为蝼蚁。 是这些日子的亲密,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风中飘来一丝呛人的烟草味,段宵指间那根烟冒着猩热的红光。他两颊微陷,猛地吸了几口进肺,试图驱散那股无名火。 他手倏地捏起她下颌,漆黑瞳仁里倒映着她眼睑处的潮湿:“我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 浓烈烟味顺着风,冲到夏仰的鼻间。 她不敢动,怕稍微一动,那根烟会烫在自己脸上。 夏仰低眉顺眼的,咬了咬唇。蓄满的眼泪终于掉了一颗下来,顺着弧线落在他虎口处。 段宵微不可察地轻叹口气,从她脸边移开那只夹烟的手。他俯低身,神情还是阴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说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