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管家看了眼他身后不情不愿的夏仰,低眉顺眼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他们都在一楼客厅等您。” 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正中央摆着一口近两米高的大摆钟,显得庄重肃穆。 边上还有座不知道是以谁为原型的石像,像是建国初期和那群元老级功勋一同出现的人。 公馆的天花板吊灯很大,挑高也能照亮楼下。 客厅的牌桌那围着7、8个人,有男有女。 夏仰只对其中的任航熟悉一点,其他几个能认出来是刚才在酒店和段宵一起出现的几位太子爷。 至于女生里有一个是娱乐圈的二线女星,其他两个看着像动过刀子的整容网红。 但此刻这群太子爷都没穿西装,有位甚至只穿了浴袍,懒洋洋地抽了根雪茄,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任航看见他俩,招招手:“阿宵你也太慢了,小演快输得只剩下条底裤了,这会儿来什么也捞不着。” “什么底裤!航子你这嘴真夸张,不是只输了七栋楼?”梁演习以为常地继续摸牌,“还没打破我的记录。” “段哥饿不饿,阿姨在厨房做蟹。” “你先起开,不知道腾出桌上的果盘啊?包先拿下去。” 吵吵闹闹间,段宵没出声。 牌桌最上面的那张主位一直空着,他强硬地拉着夏仰坐上去,自己反倒坐到边上。 也没有要向其他几位不熟悉的人开口介绍她的意思。 几个人看他俩这氛围也猜到点不愉快,都没说。眼观鼻鼻观心地摸牌分砝码,说说笑笑当没事人似的。 他们玩的是德扑,下注丢得很猛。 最小都是七位数起步,所谓的钱财在这群人眼里只是在自己圈子里流动的货币,丢出去也会光速赚回来。 夏仰坐在主位上。 代玩的自然成了她。 她以前被段宵教过,会玩。但听他们聊天的语气不像是玩假的,动辄一局就百千万,难免生怵。 任航旁边那穿着低胸裙的女孩安慰她道:“没事儿,你就胆子大点,反正买单的不是你。” 夏仰看了眼她,后知后觉发现任航又换女朋友了。这次好像是个国际超模,长脸,瘦又高挑。 她瞥向在自己旁边看手机不搭理人的段宵,他不理她,却又要把她丢进这群乌烟瘴气的人里。 夏仰又不善谈,挺孤立无援的。 一玩就玩到凌晨,但这群人抽着雪茄喝着烈酒,很是精神。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玩乐场合,通宵是常有的事儿。 也或许是在庆祝今晚谈成的事情,极度亢奋。 夏仰在无形中灌了自己几杯醒醒神,又睨了眼桌面上的注码。 玩德扑是变相的心理博弈,得要状态好。 她今晚状态毋庸置疑很差。 桌上的任航最夸张,赢三家,赢得盆满钵满。 桌边两个女生去了洗手间,耳边的叽叽喳喳停了几分钟。 她转过身看段宵,揉了把疲倦麻木的脸。眼皮终于撑不住,轻声说:“我困了。” 段宵嘴里正含着颗樱桃,手肘撑在软椅扶手上,支着额袖手旁观地回答她:“我没困。” “……” 夏仰从来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脸,只好站起来说:“那你先代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 正好家里阿姨送做好的海鲜夜宵过来,放在小桌上。闻言,领她去二楼客房之一的洗手间里。 等她一走,那群人又活跃起来。 任航丢了颗葡萄过去:“阿宵你俩干什么呢?在旁边都不提醒她一声,今晚输了不少啊。” “不是,听这意思还供着呢?看着你俩没说几句话,还以为不熟了呢。” “宵爷你别跟我秋后算账啊,我以为你要整她才一直追着她加注的。” “我刚也阴了她几把,我看她困得迷糊,跟只小兔子一样。” “一直揉眼睛都揉红了,还怪可怜的哈哈哈——” 话刚说完,一颗蟠桃就砸了过来。 那边笑嘻嘻地一闪,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哥,我真没别的意思,怎么可能惦记你的女人啊!” 段宵不爽地眄过去:“烟掐了,抽的什么东西。” 雪茄成分杂,尤其他们还喜欢搞点提神醒脑上头的药引在里头一起烧,这一角都冒着呛人的烟雾。 “没瞎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