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啊。” “李兄读书倒是杂的很。”李楷诧异的看着李善,“《贾谊传》中有此喻,欲投鼠而忌器。” 李善神色不动,心想自己以后要留神点,别脱口而出什么还没问世的成语。 “但秘方泄露……”王仁表低声说:“适才已经查问过了,岳家两个下人不见踪迹。” 李善心想,这王仁祐和王仁表是堂兄弟,到底有什么仇怨,居然为了这点小事针锋相对,甚至买通下人也要赶尽杀绝? “无耻之尤!”李昭德丢开佩刀,气鼓鼓的说:“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李善神情平淡,“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孝卿兄勿忧,此事在下一力担之,明日让李伯来一趟朱家沟。” 第二十五章 如此人物 “此人如何?” 面对李楷的询问,送李善出门回来的王仁表毫不犹豫的说:“当为良友。” “医者需父母心,此语大有仁意,当非俗品。”李楷略微加重语气道:“不过,适才见其品茶蹙眉……” 这句话显然是在隐晦的问出身来历,豪门大户、平民百姓都饮茶,但如此烹茶的方式,却是上层阶级的特权,普通富户都难以承受,光是那些香料就不是只靠银钱就能买得到的,而普通人对这种烹茶方式并不适应。 李昭德也听出来了,哼了声道:“七兄询其父祖,闭口不言,好大的架子!” 明清时代,士子会面,第一件事是要排座次,就是排一排哪年中举,哪年进士,一甲还是二甲、三甲,选庶吉士,然后再拉拉座师、同年等关系。 而唐朝虽然也已经有了科举,但却是讲究祖籍、父祖辈任职,李楷询问李善父祖辈的任职,就是为了确定自己对待李善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看了眼李昭德,李楷笑道:“但孝卿也没有提及,显然有难言之隐。” “噢噢,难怪七兄等他离去才问孝卿兄。” 李楷又接口道:“而且孝卿兄也未向其提及你我兄弟父祖。” “德谋兄心细如发。”王仁表笑道:“其人来历我自然知晓,非故作姿态,的确有难言之隐……呃,今日昭德在此,日后再说吧。” “孝卿兄,这……” “孝卿说的是,十二弟在此,你我改日再说。”李楷顺水推舟。 “七兄!” “去年为兄赌赛赢了匹良驹,你承诺绝不外泄,但第二日父亲就知晓了,难道不是你?” 李昭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丧气的垂头不语,李楷和王仁表均大笑连连,李昭德年纪尚幼,嘴巴大的很。 王仁表一语带过,“品茶蹙眉……两个月前,其母朱娘子登门,随手一试,四碗茶均咬盏,所以……” “如此神技?”李楷啧啧道:“难怪今日蹙眉,只饮了三两口便置之不理。” 呃,有点误会。 李善今日皱眉……没办法,比上次在这儿那碗茶更刺鼻,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是在喝茶,因为喝起来好咸! 虽然是纯正咸党,但李善也接受不了这么咸的茶! 看李楷皱眉苦思,王仁表忍笑心想,只根据其母朱氏善于烹茶,你能猜得到那就有鬼了。 倒是朱娘子对朝中似乎颇为熟悉,你兄弟二人自陈陇西李氏丹阳房,李善说不定能找得到你们的根脚。 李楷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来,苦笑摇头将此事搁置,“这三个月均不在京中,以至于孝卿无助,如今好了,若有不协,言语一声,我兄弟二人必不推辞。” 这是王仁表在世家子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