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来自河东。 所以,只可能是突厥南下。 李善倒是不担心突厥打到长安来,因为历史上,突厥进逼长安只有一次,渭水之盟。 但即使如此,只是难民作乱,小小风波,也有可能倾覆朱家沟这个小小村落。 满怀心事的李善催马慢慢回村,身后的一对父女牵着另一匹马,马上扛着被褥,其他的……要么被抢了,要么被烧了,被杀的那个青年是掌柜刘冬的女婿。 刘冬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可惜这位赘婿还没起飞就坠落了。 “老范,安排一下,就住在西边。”李善交代了句,回头对刘冬说:“想必你也猜得到,不过也不会亏待你,放心住下就是。” 小老儿缩着身子抖了抖,李善的视线落在被褥里,他猜得到那里面装了些器具,应该是酿酒所用的。 “大郎,大郎!” 外面传来小和尚的喊声,跌跌撞撞的跑来一把拽住李善的袖口,“七伯,七伯……” “急什么!”李善随手摸着光溜溜的脑袋,“适才路上见到七伯了。” 小和尚跳了起来,“七伯要打人呐!” “打人?” 一炷香后,李善纳闷的站在晒场边,看着朱玮手持藤条厉声呵斥身前跪着的八个青壮,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朱八,这厮已经还俗,但头发还没长全。 “七伯……”李善看朱玮真要动手,赶上去劝道:“小辈胡闹,训斥几句也就罢了,罚跪还要罚鞭,过了,过了。” 朱玮转头定定的看着李善,一声不吭。 “呃,侄儿是外人,不该插嘴?” 朱玮气极反笑,一鞭子抽下去。 “啊!” 朱八条件反射的惨叫一声,惹得李善虚虚踹了脚过来,鞭子都被老子挡下来了,你叫个屁啊! “七伯。”李善扶住朱玮,“到底出何事了?” “几个月前就交代过了,若你出村,身边至少四个随从……” “嗨,今日那许多人,无此必要。”李善笑道:“起来吧,这晒场硬的很,跪的膝盖生疼。” 最听李善话的朱八就要起身,朱玮狠狠瞪了眼过去,“跪着!” 在后世,社会上讲究个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这个时代,跪礼是正常的礼节……朱玮是一族之长,让他们跪到明日,他们夜间都不敢偷懒起来。 朱玮挥舞着藤鞭,点着其中的四人,“你们四人均蓄发还俗,无屋无田,是谁替你们出钱购田置地的?!” 以朱八为首的四人都垂下头,他们都是幼时家里实在养不活,或者父母双亡才被送去寺庙的,还俗后虽是族人,但的确无屋无田。 是朱氏替他们置地建屋,当然了,名义上都归功于李善。 “你们四人,家中田地无需纳税,更不用服徭役。”朱玮厉声训斥,“每月还能从东山寺领一份月钱,难道不知道东山寺银钱是从何而来吗?” 李善挠了挠头,说实话,自己出秘方,村中青壮出力,又是以东山寺出面,更别说对方已经知晓大部分豆制品的制作方法……领一份月钱真的不过分。 换成后世,人家不甩开你单干就算厚道了……而在这个时代,评判标准自然不是看银钱利益得失。 而且李善是从自己那一份中拿钱给这八人发月钱的……他只是想有多劳多得,毕竟自己出行,都是这八人充当随从。 “郎君,郎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蛮扑上来,拽着李善上上下下打量,哽咽问:“好多血,哪儿受伤了?” “没受伤,他人的血。”李善的手在空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