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何至于此?” 凌敬苦笑摇头,“怀仁心思敏捷,只怕早有所察。” “伯母所念,难道不对吗?”李善嘴巴凑上去,真正的土鸡啊,小火慢炖了两个时辰,感觉只微微一吸,鸡肉如同液体一般就被吸进嘴巴了。 一旁端着酒盏的马周嘿嘿笑道:“苏定方其人,如入囊之锥,其能自现,又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若是怀仁拘于身边,纵有恩德,也难得其心。” 这话说的……李善和凌敬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马周眼光犀利的很,判断的非常准确……但说的话听起来总觉得不是个味儿,完全是从利益方面来分析。 李善不太好表态……虽然马周说的是事实,他也同样看出来,苏定方有点坐不住了。 倒不是说苏定方有和李善划清界限的企图,他也心里清楚,这辈子自己都会和李善站在同一立场,但苏定方同样有着建功立业的希翼。 但苏定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李善这才将其塞给了柴绍。 凌敬就更不好表态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埋怨苏母,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拐弯抹角的试探……难道还瞒得住李善,简直就是让人笑话。 马周又饮了一杯,笑着问:“若是此次苏定方携功而返,如之奈何?” 李善和凌敬还是没吭声。 安静了片刻后,马周自顾自倒酒,嘀咕道:“都几个月了……平阳公主真的会执掌京中禁军?” “今日得闻,平阳公主麾下兵马,近半调回关中。”凌敬低声道:“即使不执掌京中禁军,其也必然是东宫拉拢的目标。” “近半调回关中?”李善好奇的问:“难道平阳公主麾下不是府兵?” 按理来说,平阳公主驻守李唐龙兴之地晋阳,麾下兵力应该是当地的府兵,不太可能随其入关中。 凌敬解释道:“当年平阳公主纵横关中,攻克长安之后,麾下兵力逾八万,只挑选了八千老兵……” “剩下的都散入军中?”李善啧啧道:“难怪了……” 也就是说,这将近七万旧部,成为了日后唐军的雏形,也难怪平阳公主在军中有着这么深的根基。 马周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问道:“那苏定方还留在柴公麾下?” “左武卫大将军……”李善琢磨了下,“若是柴绍一直在外征战,倒是可行。” 看马周还想问,凌敬生硬的将话题扯开,“对了,听说适才太子洗马送来帖子?” “嗯,玄成兄相邀明日赴宴。”李善顿了顿,补充道:“无外人。” “那就是说,你准备去?”凌敬点点头,“你也好久没露面了,去去也好,魏玄成此人,虽然说不上磊落,但也可相交。” 马周没说什么,只哼了声,他和凌敬都是历经了当日清河县乱事的,很清楚当时的魏征做了什么,以及企图做什么。 李善随口道:“明日午时入宫觐见,黄昏前赴宴魏府……呃,要不去一趟房府?” “左右逢源啊。”马周嗤笑一声,“倒也是有理由的,房玄龄的拇指真的被打折了?” 凌敬轻轻拍了拍桌案,斥道:“罗艺这厮,真是肆无忌惮!” 这些天,罗艺是长安城风光最盛的人物,除了圣人、秦王之外,简直就没有他不敢怼的人。 偏偏罗艺这厮不仅长于拳脚,胆大妄为,嘴皮子也很利索……天策府的那些英杰,从宇文士及到封伦,从杜如晦到长孙无忌,从程咬金到秦琼,基本上都没占到什么便宜,房玄龄最惨! 李善有些难以理解,在他印象中,这位燕郡王在历史书中的分量并不重,除了个排名第七,擅长五钩神飞枪的儿子罗成之外,没给后人留下多少深刻印象。 罗艺是武德元年投唐,基本上还属于割据势力,这性质和武德二年投唐的杜伏威差不多……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 李善很是疑惑不解,难道就因为罗艺依附东宫吗? 但依附东宫的官员多着呢,有几个有胆子,也有底气和天策府英杰正面怼的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