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普,后者几乎将所有事全盘托出,但话里话外都没提到刘世让……但在场人心里都有数,李善这是将驻守马邑的重任托付给了刘世让,因为就在两日前,李神符还弹劾淮阳王李道玄纵刘世让旧部出关。 平阳公主突然问道:“崔舍人尚未回程?” 元普被问得一愣,“崔舍人与馆陶县公……呃,听闻崔舍人有意巡视代县。” “只怕是翁婿……”李渊说到一半住了嘴,笑道:“崔信招抚有功,回朝后必有封赏!” 李建成凑趣道:“若是父亲施恩,或能双喜临门。” 李渊呵呵笑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对他个人来说,赐婚不过是件小事,但崔信毕竟出身清河崔氏,而清河崔氏族人大都依附东宫,李建成此言有笼络之意。 在李善名声鹊起,特别是救回平阳公主之后,李渊曾经派人细细打探过,李善与秦王府子弟颇多来往,秦王数度赞誉,但同时此子与东宫的魏征、韦挺相熟,看似左右逢源,实则明哲保身。 特别是李善在山东大捷之后回京,没有接受两方的举荐,执意以科举出仕。 虽然年少,但也稳重,不涉夺嫡之争,又与平阳交好……不得不承认,李善的选择是李渊对其青眼有加的一个原因。 这时候,李世民试探问道:“父亲,宜阳县侯夜袭有功,如何处置?” 李建成狠狠瞪了眼,提起刘世让,那就不得不提起被裴寂搜捕下狱的刘世让家眷,也不得不提起举告刘世让暗通突厥的李高迁。 李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沉吟片刻后偏头看了眼平阳公主,“容后再议。” 成功招抚苑君璋,这不是件小事,即使苑君璋如高开道一般他日再叛,那也是日后的事了,更何况苑君璋亲手斩下郁射设的突厥,再叛的可能性并不大。 诸位宰辅退下,都是久经宦海的老人了,心里都有数……从之前李善开拓商路为朝廷积攒良驹一事来看,李善与陛下之间是有交流渠道的。 这个渠道自然是平阳公主……否则这位也不会贸贸然赶来两仪殿。 殿内只剩下李渊一家人……呃,可能只有他自己认为是一家人。 “平阳?” 平阳公主从袖子里取出信件递过去,“大抵与元普所述相仿,但尽叙前后诸事。” 信件都没拆开,李渊取来小刀亲自拆封,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摇头,“怀仁之前也疑心刘世让暗通突厥。” 李建成松了口气……看来李高迁举告也不是空穴来风嘛。 而李世民在心里冷笑,李神符、李高迁都将刘世让逼到那地步了,所有人都等着他被问罪,就算真的投突厥,那也是无奈之举。 “慨然重义,神射扬名,率先破营……”李渊笑道:“不料怀仁对刘世让颇多赞誉。” “宜阳县侯早年便以擅射闻名。”李世民随口道:“怀仁此举还是险了些,为何要用刘世让领兵?” 平阳公主在一旁向李渊解释道:“怀仁此行携骑兵三百,以临济县侯阚棱为首,但此人江淮出身,不擅骑术,怀仁亲卫头领本是苏定方……如今是王君昊,此人乃当年河北大将王伏宝之侄,冲阵犀利,骑射皆精,但却是匹夫之勇,不擅领兵。” “嗯,无奈之举。”李渊微微点头,“若是苏定方在,只怕怀仁不会用刘世让了。” 李世民没吭声,心里却猜测只怕苏定方在,李善也会用刘世让打先锋……因为战后刘世让留在了马邑。 李渊视线下移,看完了信,眉头微蹙,“怀仁欲以刘世让驻守马邑……” 平阳公主躬身道:“父亲,女儿已盘问信使,怀仁、崔舍人启程之际,元普尚未抵达雁门,怀仁不知父亲召刘世让回京问罪,而刘世让一力自请随行。” 这是平阳公主最担心的事,不管怎么说,终究李善违逆圣意……而且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要知道元普后来也去了马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