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食甚至肉食以弥补士卒,以稳定军心,温彦博当时累的头发都不知道白了多少根。 但之后李善在百泉县附近驻军数月之久,再到后来原州战事后,苏定方也没有立时出击,也是驻军数月,当时后勤的压力也的的确确很大,温彦博私下对李善、苏定方这前后两任灵州道行军总管颇为不满。 正如李世民所说,关内本就粮草不足,民间粮价比河东要高至少三成,青黄不接的时候更夸张,去年今年连续几场大战,消耗了大量的粮草,而且还要考虑收复的夏州、盐州、绥州、银州,与被梁师都占据,被突厥大掠的会州、灵州,要稳定地方,粮草都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至少今年之内,关内的唐军防守还好说,但绝对是组织不起一支远征草原的大军的。 所以,代国公李靖请战是不可能的,虽然说李靖也不傻,只是请战攻打云州,但这是与目前大唐对突厥的整体战略是不符的。 “陛下,若不能覆灭dtz,实在是没有出兵的必要。”李善摇头道:“而且如今突利可汗、都布可汗斗的不可开交,一旦攻打云州,只怕两位可汗又要联手了。” 顿了顿,李善补充道:“臣恶意揣测一二,还请陛下见谅。” “恶意揣测?”李渊笑了笑,似乎猜到了李善的想法,挥手道:“怀仁尽述之。” 李善将李元嘉放到地上,支支吾吾的说:“臣于关中大败突厥,只怕代国公欲有所为……” 以李善与李靖的关系,说出这种话,的确难免有背后说小话的嫌疑,说白了,李善就是在恶意揣测,自己当年不得已回了长安,结果阴阳差错领大军再次破胡……而李靖在掌控代州军后巴巴的等了两年多,结果毛都没碰到一根,怎么可能甘心呢? 这就是李靖突然莫名其妙请战的原因。 “确有这种可能。”李世民点头赞同,“当年虽然父亲授命代国公节制大军,但毕竟灭梁国,定岭南,平江淮,主帅却是赵郡王。” 李世民是从另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客观的立场支持李善的观点,李靖熬了大半辈子了,被视为当世名将之流,但偏偏没能捞到一个以主帅身份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呃,出任代州总管倒是方面之将……可惜最耀眼的战功是在他刚上任的时候,被愤恨的李怀仁一把全都夺去了,连根毛都没给他留下。 李渊笑吟吟的看向李善,“怀仁倒是坦诚。” 吃完了绿豆冰沙的李善看看桌岸上的几盘干果,有点怀念杨梅,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江南转一圈,随口道:“臣有什么不坦诚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亲信臣子这样的态度,是最让上位者放心的,李渊笑骂道:“倒是个脸皮厚的!” 李善嘿嘿笑了笑,眼角余光却瞥见李世民的眼神有些古怪……哎,忘了这货在场啊! 饶是李善脸皮厚,也觉得脸有点烫,自己糊弄李渊的事多了……别人不知道,李世民还能不知道吗? 李善咳嗽两声随手捡起一个干桂圆,剥开塞进李元嘉的嘴里,后者趴着李善的膝盖又要往上爬……心里还在想着呢,自己糊弄李渊的事多了,好像糊弄李世民的事也不少啊,比如这一次就是个例子。 李元嘉这孩子最是喜欢李善,李渊看的都有点嫉妒,笑道:“怀仁既然收了道生为徒,他日也教导徐王。” “好啊。”李善随口道:“等徐王出宫,臣可以去王府做个长史。” “胡说八道!”李渊笑骂道:“你一个嗣王去亲王府做长史?” 这时候,柴绍的长子柴哲威从后殿跑了出来,这一次李渊来仁智宫避暑,节制北衙禁军的柴绍肯定是跟了来的,将长子也带来了,平阳公主留在长安照料幼子与女儿。 看到年纪相仿的表弟坐在舅舅的膝头上,柴哲威皱着小脸往李善另一个膝头爬,惹得李渊一阵好笑。 李善无可奈何的一手牵着一个往外走,后面的李世民笑着说:“怀仁倒是特别讨孩子喜欢,承乾、青雀都喜欢。” “怀仁曾经提及,他也喜欢与孩子们玩耍。”李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叹道:“或是因孩童心思纯粹之故。” 李善出了翠微殿,从袖子里摸出个弹弓,一边让柴哲威去捡几个小石子,一边冲着不远处的范十一招了招手。 范十一乃是李善亲卫,常为斥候,也为密探,本是不能来这儿的,不过前些日子封爵县候,宫人又知道他是魏嗣王亲信,也不加阻拦。 “阿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