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终于开口道。 一个没有背景、家境不好的普通学生,当然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即便他声嘶力竭,也没人会听他喊冤。 他没有证据证明真的有人陷害他,此后的两年时间,他想尽一切办法试图为自己洗清冤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即将退役的运动员站了出来,为他作证,说自己亲眼看到有人把违禁药物加到了俞亦舟的饮料里。 但时间过去太久,禁赛期都已经过了,再撤销处罚也无济于事,为了不扩大影响,息事宁人,市队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说是外来不明人员陷害了他们的运动员,证明了俞亦舟的清白,并因监管不力给运动员造成损失给予了补偿款。 或者说,用“封口费”三个字形容更为恰当。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苏温言问。 “二十万。” 二十万…… 还买不下他作品的一角。 苏温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问他:“既然是冤枉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俞亦舟垂着眼,小声:“找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体育圈的。”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脉?”苏温言更生气了,“都过去这么久了,网上的痕迹删的七七八八,我还能查清楚你那点破事,就证明我有能力帮上你的忙,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俞亦舟抬起头,语速快了起来,“正因为相信你一定会帮我,才更加不想连累你,万一连你也证明不了我的清白,可我又已经拉你下水,到时候那些脏水泼到你身上,你又要怎么解释清楚。” “那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俞亦舟再次将视线移开,好像和苏温言对视是一种煎熬,“时间久了,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我拿不出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我,既然我拿不出证据,又怎么证明自己清白?” “你……” 苏温言感觉自己又开始胸闷气短了,他当然知道俞亦舟是不想麻烦他,不想给他带来困扰,就像当年他说他要去当老师,对方就主动提出分手一样。 可他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信任”。 他眼前有点发黑:“就算是你被污蔑期间不想来找我,那之后呢?不是一年前你就证明清白了吗?你离开运动队以后,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俞亦舟犹豫着说:“他们……为了让我不再追究那件事,威胁了我的家人。” “你还有家人?” “……虽然我跟他很久不来往了,但他的确是我亲缘关系上的父亲,我想他们连我快十年没联系的家人都能找上,如果我去找你的话,他们也一定会去威胁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