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背着他下了两层楼,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途径一间没人的教室,他果断推门入内。 他把苏温言放下,拉着他躲到门后,紧紧贴住墙根。 这里正是视线盲区,追来的学生发现他们消失,也进教室看了看,却看到教室内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 恰好上课铃响起,学生这才不得不放弃,转身离去。 两个大男人挤在门后狭小的空间里,周遭的温度都高了几分,他们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在附近了,这才从门后出来。 苏温言松一口气,感觉自己一通折腾,已经有点眼前发黑,快要缺氧,气喘吁吁地说:“怎么搞得好像做贼一样。” “还不是苏老师你魅力太大,”俞亦舟扶他到座位上休息,“为了你的学生能平安离开教室,只好由我们来躲一躲了。” 苏温言坐在椅子上调整呼吸,好半天才缓过一些:“难道你想把他们都揍一顿?” “那可说不好。” 苏温言笑起来,本来就没理顺呼吸,这一笑直接笑岔了气,不住地开始咳嗽。 俞亦舟皱了皱眉:“还好吗?要么我们直接回家?” 苏温言咳了半天,摆摆手:“走不动了,再歇一会儿。” 俞亦舟把手腕上挂着的运动水杯递给他:“喝口水吧。” 上课说了那么多话,的确口渴,苏温言接过喝了两口,水还是温的。 干涩的喉咙得到润泽,他终于平复下来,有力气继续说话了,问道:“我讲课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面?” 本来他和俞亦舟约好,等他下了课让对方来学校接他,可看他出现得那么及时,不像是下课才到的样子。 俞亦舟:“我也没什么事要办,就一直等你了,我离开一个多小时再回来,也怪麻烦的。” 说的也是。 苏温言把水杯放在桌上:“既然一直在门口偷听……那你觉得我讲课讲得怎么样?” 俞亦舟沉默了下。 虽然不是完全能听懂那些专业术语,但也能大致了解到他想表达的内涵。 “是为了那个叫姚舒的女生吗?”他问,“你觉得她这段时间一直没来上课,是因为那个什么‘幸存者愧疚’?” “不是我觉得,这是她的心理医生给出的结论,”苏温言换了个姿势坐着,身体后仰靠上椅背,“她一直认为,是因为我们换了座位才导致我受伤,内疚自责到不敢见人,谁劝都没用,我想借今天的课告诉她,我并不怪她。 “还有那些可能和她有类似的情况,又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的学生,我也告诉他们,我还能回来继续当老师,就说明我没事,让他们放下心来,让这件事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