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对。一直在心里想,我不是故意、我很对不起他能改变什么? 受到伤害的人终究是受伤了,不如想想实际的补救措施,让对方好过一点,也对自己的良心有实质的交代。 嘉嘉:可是他要我嫁给他。 昭然日月:叔赵? 嘉嘉:嗯。 昭然日月:那你就先假设看看,你嫁给他,是一个人受惠,还是两个人?婚姻是一只天秤,施与受平衡,才能维持,否则,你的补偿最终会变成伤害。 谭嘉珉看着眼前的文句,久久没回应上一个字。 她知道,学长对她说这些话,有很深很深的涵义,他在告诉她,如果她要嫁给杨叔赵,唯一的那个理由,除了自已能带给对方幸福外,也必须那个人身上有她要的幸福,双方互惠,得到 的快乐一样多才行,否则再多的理由都不是理由。许久过后,画面再度刷新时,底下多了一行文字 昭然日月:嘉嘉,你爱叔赵吗? 她爱杨叔赵吗? 如果四年前有人这么问,她会毫不迟疑地点头。 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坚毅、喜欢他的性情、喜欢他沉默望着窗外的侧脸、喜欢他说话时沈缓的语调每一点、每一个细微处,都好喜欢,喜欢到累积成了爱。 以前的杨叔赵是什么模样,她不知道,认识他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他已经是这个沉默少言的杨叔赵。 那是他出事后的第四年,由其他医护人员口中得知,这名vip病房里的病人,是因为车祸意外所造成的伤,那场车祸很惨,不只让他失去了行走的自由,更痛的是同时失去双亲。 父母送医后不治,他在加护病房熬了一个多月,伤势沉重,医生总共开了七张的病危通知,但最后,他还是凭着坚强的生命力,勇敢熬了过来 三年多来,那双腿动过数次大小手术,每每怀抱希望,再面对失望。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她在医院里看过太多这样的病患,十个有十一个会挫败、会用焦躁来宣泄情绪,表达内心的恐惧与愤懑。“反正好不了,为什么要白费力气受这些苦” 偏偏他就是那个绝无仅有的例外。 每次住院,他都表现得很平静,她从没听过由他口中说出这类的话,家人、医生为他安排任何手术,他只是点头聆听,百分之百配合,连劝说安抚都不需要。 有一回送药到病房,在走道遇到刚从里头出来的杨叔魏,对方有礼地朝她弯身致意。“麻烦你了,请稍微多留意一下我哥。” “杨先生怎么了吗?” “就是没什么我才担心。小时候,他连打针吃药都不肯,每次生病都爱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宁愿拖着让它慢慢好,不喜欢躺在病床上受制于人的感觉,我爸还笑说他是天生的王者骄傲”嗓音一哑,他眨眨眼,掩饰微红的眼眶。“现在这样任人宰割,在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他心里一定很痛苦。他是个性太强的人,有话不会说出来,所以” 谭嘉珉不解。“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大概因为我哥对你印象还不错吧。” 有一回,她中午固定送药过来,杨叔赵盯着摆到眼前的药盘,困惑地望向她。 “这是我的药?” 这年头,药都长这样了?什么颜色都有,比彩虹还缤纷。 她从推车中挑出他的药放进小量杯,正要搁到药盘上,回眸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啊,那、那是巧克力球。”刚刚拿来哄病童吃药用的。 他抿抿唇。“我知道。”某m牌巧克力包装还在,其中一颗还滚出药盘转了两圈,掉到男人最尴尬的那个部位。 她赶紧收好,被他打趣地调侃:“不是要拿来哄我吃药?” “”她当时一定脸红了,窘得要命,自己找台阶下。“那,杨小朋友给不给哄?” 杨叔魏那时,清清楚楚在他哥嘴角看见了不明显的浅浅笑痕。 所以他想,或许这年轻的小护士,与他哥能聊得来,稍稍排遣内心的忧郁。那天,她下班时,经过半掩的病房门,见他坐在轮椅上,沉默地望着窗外,想起杨叔魏的话,不知怎的,脚步 便绕了进去。“想不想去外头绕绕?” 杨叔赵回眸,瞥了眼墙上刚换过的值班护士名条,再望向她。 她解下胸前的名牌。“我下班了。”所以完全是私人时间,私人邀约。 他想了下,点头。 他们也没去哪儿,就在楼下的花园走走,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便格外想念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