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再睡,我可要去找一头猪,把你拖起来跑两圈了。”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穿白裙子的陈医生站在她身前,端着一碗香甜的,不是肉汤的汤:“先喝了。” 嬴洛知道是陈医生救了自己,接过汤碗,想都没想,一饮而尽。 陈医生在床边坐下,凉凉的,柔软的手摸摸她的脑门儿,软软的床垫包裹了她软软的屁股:“好点没?还有点低烧……你们一路从陕西过来,不容易。要不是我们刚好有抗生素和消炎药,你根本活不下来。” 嬴洛回过神,连忙问:“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在客厅里打盹。”陈医生走出去喊:“阿成,你女朋友醒了。” 阿成,阿祥……他没故意佔自己便宜,果然广东人是会这样称呼平辈的。 一阵轻盈稳健的脚步声后,青年推门进来,嬴洛不自觉“啊”了一声。 他显然洗过澡,刮了鬍子,穿着知识分子经典的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色长裤,腰上还系了皮带,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甜甜的肥皂味道。 她想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转过脸不想看那人。 “阿洛,还难受吗?”青年察觉到她心里不乐意,试探着问:“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快速地转向白裙子的陈医生:“陈医生,多谢你。” “不用谢!”陈医生拿了空碗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红卫兵的装扮,斜挎了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千万别给人开门,别开灯,冰箱里有吃的,一切等晚上我回来再説。” 陈医生轻巧地关上房间门,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铁门也轻轻响了一声,紧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陈医生反锁了房门。 嬴洛喝了红糖水,又睏得不行,这床好像对她施了什么法术,让她一刻也不想起来。 “阿洛,你刚才不开心吗?”青年俯身,想亲吻她的额头。 “别碰我!”她不受控制地推开他,缩到床头靠窗的角落,看青年的眼神像看洪水猛兽:“我不喜欢这样。” “是我不好,你先躺下。”青年也慌了神,连忙道歉:“刚缝了针,不能再撕扯伤口。” 她紧綳着身子,慢慢滑下去,躺回枕头的最左边,不和青年有一点接触。 “我留下陪你?还是我先出去看书?他们这儿有好多书,你想看书吗?”青年连着问了一串,掩饰自己的歉意:“有小説,剧本,古文和一些技术类的……” “你走吧。”嬴洛打断他:“我累了。” 她看着青年高瘦挺拔的背影走到门边,再也憋不住,哭起来:“你以为,我怎么救你出来的?” 青年把手从镀铜的雕花门把手上移开,立在那里不动,良久,他转过身,坐回她床前。 “我想过,我大概猜到了。”成舒轻轻地说:“你想看小説吗?我可以念给你聼。” “那你为什么不説?”嬴洛恨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脑袋嗡嗡响,提高了嗓门:“你是不是准备立刻抛弃我?” “説……什么?你想聼什么?”他疑惑地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事情。 “你一个大学生,还不知道我想聼什么?” “唉……阿洛。”青年长叹了一口气:“我就算以后真做了教授,也猜不透爱人心里的想法啊。” 嬴洛白了他一眼,低着头掉眼泪。 “你要是想聼我对爱情的保证,我感激你,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