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 “我虽然不记得方蓝和翁明源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但我可以肯定,在我老师傅去世以前,翁明源绝对没有结婚啊!八二年那一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真的是受了打击心灰意冷,再加上厂子被翁明源接收了,我就没在茶厂做事了。” “八二端午节过后,我离开了茶厂;年底的时候我去张打铁家接了你回来,然后我一直在镇上打零工。到了八五年年初的时候,翁明源才找到我和张槐,请我们回来做事,我们才回来了的……” “我记得八五年的时候,方蓝和翁明源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小孩,但那时候我觉得吧,在三年的时间有了两个小孩子,这也挺正常的……所以我就没多想。”于大海解释道。 于幼怡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看,方蓝的嫌疑越来越大……如果翁慧语比我小两个月,那只能说明——陈月美和方蓝是同时怀孕的,但陈月美的孩子早产了……” “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真的很有可能翁明源因为要照顾怀孕的方蓝,又要接管当时的茶厂,再加上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确实有可能顾不上跟张打铁夫妇联系……” “以及,这还得有个前提条件在——那就是,一定有人出面用钱物安抚着张打铁夫妇,不然,张打铁夫妇也不会料理陈月美的后事、以及在陈月美离世之后,还白白地替翁明源养孩子,对吧?”于幼怡猜测道。 于大海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于大海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等一下哈!我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道当年把我和张槐揍到吐血的那一群流氓,和掳走了月香的流氓……也不是知是不是同一秋。但是,我对当年领头的那个人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幼怡啊,你问问陈律师……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有警察可以帮目击证人画嫌疑犯的像!你去问问咱们能请来吗?我相信当年打我的那个人……不但我记得,你张叔可能也还记得,要是有人能把他的像给画出来的话……” 于幼怡喜道,“好的!我这就打电话给陈律师。” 她果然打了个电话给陈律师。 其实在这段时间以来,于幼怡基本每天都会打电话给陈律师。 陈律师当然也感觉到于幼怡施加的压力,这几天已经在努力跟进和高院那边的沟通了。 这会儿他又接到了于幼怡的电话,先是把今天最新的进展告诉了于幼怡—— 他今天下午刚刚才接到了省级高院的正式通知,高院也认为当年陈超案有蹊跷、而且证据不足,于是上报了最高院。最高院经过审理,也同意了于大海的诉请…… 所以,陈超案将成为本省第一桩行政复议案,转交给隔壁的岭省高院审理。 陈律师大约下周一就要带着助理赶到岭省的省城去,和那边的检察院一起促进陈超案的重审了。 这下子,于幼怡总算是放下了心。 她把她爸爸想指认当年去茶厂闹事的那个流氓的事儿给说了,陈律师满口应下,说会把这事儿给反应到陈超案的卷宗里去,到时候警方应该会重视这个细节。 办完了这事儿,于幼怡既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是止不住的心情沉重。 如果陈月美真是她妈妈,而翁明源真是她的亲生爸爸……那这将是多么狗血的一件事? 而且翁明源那人……人品之卑劣,简直让于幼怡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他怎么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以及……陈月美为什么会看上那样的一个人? “幼怡啊,你也莫要想太多……”于大海似是看出了她面上的怅然,劝她道,“你只要知道,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这就够了!” 于幼怡笑笑。 第二天,她和李扬名、翁嘉言一块儿应邀去了林宅。 而林夫人一见到于幼怡,虽然也没有很特别的亲昵话语和动作,可她的眼神就是浓浓地粘稠在于幼怡的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当然,林夫人也应了于幼怡的要求,对翁李二人保持着表面上的关爱。 其实翁嘉言与李扬名对林夫人的反应心照不宣。 反倒是朱霏,她什么也不知道。但也正因为有了活泼爱笑的朱霏的加入,整一场聚会都显得气氛十分活跃。 到了分别的时刻,林夫人看着于幼怡,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 于幼怡笑笑,“……下周我们再来。” 林夫人也笑了笑,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想要送她一程。 只是…… 朱霏震惊的眼神好歹让林夫人清醒了一点。 她连忙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吩咐朱霏,“阿霏你帮我送幼怡她们出去……我去院子里走一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