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像是不满意,欲将哑郎的面纱掀起。 哑郎似是猛然察觉,慌忙垂首将面前不听话的白纱抚平,朝她施施然一礼便离了去。 风将一阵淡淡的沉水香带给她。 方才她只看到微红的唇与微尖的下巴,还有唇下一颗小小的痣。 有些熟悉,即使只有小半张脸,也是很熟悉。 郁云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姣郎抿着唇上的朱红。 侍人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道:“郎君,当真是出大事了,那盒子里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姣郎不耐烦的看着他:“上面写了什么?” 侍人身子颤抖着,一时不曾回话,姣郎气得起身朝着他的肩头踢去。 “混账东西,办事不利,当心本夫将你那老母老夫全都发卖了去!” “郎君饶命!”小侍慌忙求饶,从怀中掏出一沓微黄的纸,“东,东西全在这里了……” 姣郎面上一喜,将那一沓纸夺了过来,只是他用了几分蛮力,只听刺啦一声,几张脆弱的黄纸登时被撕成两半。 手中轻薄的黄纸被他攥紧,仿佛手中攥着的不是黄纸,而是孤启的性命。 “好,好啊,”姣郎大喜过望,“我倒要看看,如今证据确凿,他要如何翻身!” 半月堂。 郁云霁提着精致的檀木食盒朝里走去,却见内里开了窗,孤启正坐于窗前梳着长发。 他喜欢金玉与热烈鲜明的颜色,偏这些颜色在他身上不显半分庸俗。 精细的金发扣将他柔顺的发束起几缕在鬓,发顶的金钗钿子等珠光宝气,将他衬的格外华贵雍容。 朱红绣金的长袍上绘着墨色的竹,竹叶随着他的动作似是被风吹动,在他身上栩栩如生。 郁云霁敛了神情,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身边的小侍:“你爱吃的八宝鸭。” “菡王殿下究竟想作何,我们先前说好了,和离之后便互不干涉,您可倒好,前脚跟我一个说辞,后脚在京中散播这般传闻?” 孤启抬眸便对着她阴阳怪气,郁云霁一头雾水:“什么?” “京城里的那些风言风语,都要传到恭王殿下的耳朵里了!” “风言风语?”郁云霁一怔,好笑道,“能让你这么生气,她们传什么啦?” 她温言问着,想借此给孤启顺顺毛,情绪好平静些。 她这副模样,在孤启眼中便是默认了方才他所提及的作为。 孤启冷笑一声:“外人都传,菡王殿下惧内,但同王夫伉俪情深,自此洁身自好,不再寻花问柳,可江山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