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锁内壁的粗糙将人磨得生疼,可痛到极致便又变了味道,孤启瞪大了眼眸,失神的望着头顶的榫卯,余味使他不住的抽搐着,眼泪登时决堤。 甘霖悉数落在锦衾上,恰逢屋外春雨连绵。 ——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云梦泽未眠。 他难得这般心不在焉,身旁的小侍已然哈欠连天,唤他:“公子,夜已深,快就寝吧。” “以荷,”云梦泽垂着眼睫,捻着指腹道,“你说,她当真转了性子吗?” 以荷愣了愣,似乎想起自家公子是从何时开始失神的,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菡王殿下风流成性,京中无人不知,她又常与周家娘子厮混在一处,公子……”以荷打量着自家公子的脸色,试探的道,“公子先前不是最瞧不起这等人了吗?” 云梦泽不动声色:“是吗,可我瞧着她不同了。” 倘若真是装,装上这么些几日已足够,郁云霁何至于如此。 “世人皆道菡王荒唐,欺女霸男,将年轻俊美的儿郎做成人立,亦或是罚身边的侍从下油锅,手段一贯血腥,让人闻之胆寒,”云梦泽轻声道,“可我初次见她,便觉不是如此。” 以荷应声道:“公子要查?” 云梦泽眸色渐深,几息后摆了摆手:“ 我明日亲自登门致谢。” 哪位公子不怕入菡王府,这同只身入虎穴有什么分别。 “公子!”以荷急急的叫了一声,“那可是菡王府。” 晚香玉的清甜淡香久久不散,他将案几上的帕子拿起:“莫劝,我意已决。” 绢丝上绣着一株晚香玉,银白的丝线交叠着,将那晚香玉修的栩栩如生。 她那日走得急。 原本受了惊,云梦泽心情好容易平定下来,望着远去的身影,不知何时,他才发觉手中攥着郁云霁的帕子。 京城的风向也不知何时转变了。 原来儿郎们无一不盼望着嫁入恭王府,人皆知恭王殿下是如何的风光霁月,又是声名显赫,不出意外,待女皇陛下退位,郁枝鸢便是整个幽朝的主。 这些时日郁云霁的名声再度高涨,不同于先前的是,此番并非是菡王欺女霸男的言论,而是菡王无情郎有意,菡王英雄救美男。 兴许,世道对女子是包容的,即便她恶贯满盈,到头来只许对男子稍稍施以恩惠,便会有儿郎前呼后拥。 连同他也是如此,不,他不算的,至少他真切的体会到,郁云霁的确有所不同。 微凉的夜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