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是我的计划之一,也是最难实行的一个,可风险越大,上钩的鱼便越大,我想搏一搏。” 溪洄轻轻颔首:“殿下说得有理,如此一来,便不会打草惊蛇,如若再获得了川安王的信任,将来便可早日得知青州的消息与川安王的动机。” 郁云霁看着他笑道:“知我者,太师也。”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总要先试过了再说。 溪洄眸光瞟向窗棂,抿了抿唇,没有看她。 三千领命退了下去,月溪阁重归宁静,殿内只传来水钟的滴答声。 郁云霁一头扎在文书中,溪洄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的轻声道:“殿下如今成日忙于政事,难怪陛下先前……” 他提及女皇,郁云霁随口道:“母皇又寻你了?” 上次被母皇瞧见两人相拥,她便一直耿耿于怀,试图将两人撮合在一起,她嘴上婉拒了,也不影响母皇暗戳戳的旁敲侧击,时常将她往月溪阁里引。 溪洄答:“陛下说你如今肯关心国事是好事,愿让你多多来此。” 不是撮合。 郁云霁埋头应声:“那便好,婚姻大事岂能当做儿戏,还需太师好生思量。” 溪洄看着她认真的侧颜,随后也垂首,看向手中的文书。 今日他不曾挽发,一头乌发披在肩上,随着他垂首的动作,一缕发丝从耳鬓落下在手中的文书上。 这是第一次,他捧着文书心中却在思量旁的事。 他生得俊美,却过于冷然,外貌如实,性子也是如此。 幼时便有不少女娘儿郎为此想同他玩,可依着他的性格,注定是不合群的那个,是以,人们皆说他清高,倨傲,不与人为伍。 他从众人追捧变成人人嗤之以鼻,自此孤鹤离群。 女娘们都看不起他,说他雄鸡司晨,是天大的笑话,可不论女娘们再如何说,实则心中也是想得到他,他像是可望不可即的月影,人们只想将他拉到凡间,狠狠揉碎。 郁云霁当年也是如此。 他心怀苍生,最看不起郁云霁拿人命当做草芥的行径,溪洄曾想过,若是郁云霁逼迫他,他即便不得好死,也不会让她善终。 可如今她换了芯子,不再是当年是那个郁云霁,不再是他那位残暴青梅,溪洄不自觉的开始留意着她。 郁云霁并非如此,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亦或是说,不论对哪个男子,她都没有男女之情。 这样一个纯良之人,为了保住他的尊荣,竟是愿意将他纳入后院。 他这双眼睛,向来能窥破人心,若是有人心怀恶念,便不敢同他对视,可郁云霁不是,她眼眸太清澈了,在她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