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火起。 王府正门旁。 含玉在此等候多时,待看到远处小巷内晃晃悠悠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当即小跑上前,为孤启披上一件披风:“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您……” 孤启颤着肩膀,许久才道:“……快回府。” 含玉鲜少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忙应道:“是。” 马车在街上疾驰,偶尔传来小幅度的颠簸,窗外的风将车帘吹得猎猎作响,而带着暖意的春风,却足以将他身上的温度悉数卷走。 孤启打着寒战。 如今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身上似乎还沾着怎么盖都盖不掉的檀香,恶心的劲头亦是压不下去。 远处似乎有火光起,侍人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含玉身后泛起冷意。 菡王府与恭王府,终是要对立了吗? 菡王府。 郁云霁将政事打理好,便听三千将李仵作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来。 “那飞刀上还刻着菡字。”三千怒道。 “看来皇姐当真是想将我置于死地,而今她身边之人,竟还在暗器上做了这种手脚。”郁云霁失笑,“这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的,想来皇姐早就有了准备。” 郁枝鸢到底是个缜密的,可心思再如何缜密,总也不能事事圆满。 郁云霁正思忖着李仵作的话,便听弱水疾步赶来道:“殿下,恭王府走水了。” 她闻言扬了扬眉头,道:“怎么会突然走水?” “是,是王夫,”弱水喘了口气,“王夫从恭王府回来之时,便传来了恭王府走水的消息。” 郁云霁面色微沉。 这的确是他能干出的事,只是孤启如何会无缘无故放火? “王夫此刻人在何处?” 半月堂。 孤启将小臂用冷水搓洗了一遍又一遍,白腻的小臂上满是他搓出的青红痕。 “殿下……”含玉忙按住他的小臂,制止住了他的行为。 再搓下去,只怕要出血了。 孤启有些慌乱的捏紧拳头,低声喃喃:“殿下会不会怪我?” 可只有除掉郁枝鸢,殿下的路才能更顺畅些。 殿下怪他也好,厌他也罢,只要郁枝鸢活一日,他的殿下便要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若是如此,他宁愿承担所有后果,只求他的女娘没有后顾之忧。 他今日已然领略到了郁枝鸢的无耻,这样的人就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一条毒蛇,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m.Fengye-Zn.coM